“通讯断,联系不上他们,所以现在只有们两个人。”封琛将饼干递给他,“快吃,吃完咱们就走。”
离开时,颜布布转头望向半山腰别墅方向,封琛也没有催他,只静静地等着。
“少爷,妈妈睡在那里会冷吗?”
封琛沉默片刻后道:“不会,她没在那儿,她已经去天上。”
顔布布重重地抽口气,侧头将眼睛在肩上擦擦,点着头说:“嗯,妈妈去天上,那里有很多好起,好玩,还有爸爸,她肯定不会冷。”
封琛看他眼:“没事,不会死,只是换牙。”
“换牙?”
“每个人都会换牙,你已经六岁,也该换牙。”
颜布布发会儿愣,用舌头顶那个缺口,封琛在包里取出小罐鱼子酱,用内盖里自带小勺舀满满勺。
这鱼子酱还是刚才在家里厨房位置翻到。他将顔布布干粮拿走,将鱼子酱涂在上面,勺子小心地避开被顔布布口水濡湿那块。
“嗯……不是故意,有些难吞。”
顔布布侧过头,继续用大牙咬饼干,封琛看他片刻,问:“这干粮就那难咬吗?”
虽然军用干粮抽干水分,原材料又经过压缩,口感确不怎好,但也不至于咬不动。
顔布布瞥他眼,没说自己门牙松动两颗,只用力口咬下去。
咔嚓!
“哭好?”封琛问。
颜布布抽抽鼻子,沙哑着嗓子道:“哭好。”
封琛拍拍身旁石头,示意他坐,从背包取出瓶水,拧开瓶盖递给他。
待他喝完水,又掏出仅有两块军用干粮,递过去块。
顔布布口咬下去,像是咬在木头上,硬邦邦,也没有饼干甜香。
他转过头,
“少爷,陈副官去接你,那他人呢?”顔布布问。
封琛手下微微顿,垂着眼眸道:“飞机出事,陈副官没。”
颜布布揉揉眼睛,又问:“那先生和太太呢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啊?”颜布布愣愣地看着他。
“啊!”顔布布张大嘴,满脸茫然地看着封琛。
封琛陡然见他排门牙里多出个黑洞,也不由怔,接着就反应过来牙崩掉颗。
“别动,看看。”
顔布布张着嘴,任由封琛从他嘴里将掉落那颗门牙拿走,又皱着眉仔细看他牙龈。天色太暗,看不太清楚,封琛摸出手电对着他嘴里照。
顔布布吸下鼻子,声音有些关不住风:“少爷,系不系也要吸?”
他怀疑这饼干已经坏,但瞧见封琛正在吃,便没敢吭声。
封琛吃东西贯优雅,哪怕身狼藉地坐在废墟旁吃干粮,也能吃出身处高级餐厅感觉,不紧不慢嚼着,丝毫看不出这食物难以下咽。
顔布布却截然相反,两手握住饼干,先是用门牙,接着换成大牙,再换成门牙,在那儿费劲又咬又磨。
封琛将干粮吃完,转头看向顔布布,发现他干粮才咬个缺,正梗着脖子往下咽。
“别翻白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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