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城区有片烂尾楼,开发到半资金链断裂,直也没有其他投资商接手,黑洞洞楼房兀自伫立在寒风中。商家们沿街用红蓝塑料布支起顶顶篷子,久而久之,这里变成集中平价夜宵场所。
童甄妮跟着罗密欧来过几次,熟门熟路钻进其中顶,给自己喊碗牛肉粉。
鹿行雪跟着进来,把从车上带下来披肩给童甄妮。她没说这披肩做什用,童甄妮却心领神会。她折两折盖住腿,遮住自己被勾得破破烂烂丝袜。
披肩虽然轻薄,却很柔软保暖,才盖上膝关节就舒展许多。
童甄妮抬头轻嘲:“你对人总这细心?”
她其实很漂亮,举手投足间有股骄纵酷劲儿,但是好像青春叛逆期直没有过去,总有本事令家人焦头烂额。
棉签上沾药水,鹿行雪替她清洗伤口,童甄妮吃痛,却不吭声,锁着眉头眨不眨,用种审度目光注视着鹿行雪。
鹿行雪清洗完她嘴角破损,又拧开膏药,轻轻柔柔抹上层。
“好。”鹿行雪把东西重新收进药袋,再次递给童甄妮:“尽量少碰水吧,伤口虽然不大,但也要小心留疤。”
童甄妮不以为然收起来。
“喂,你没告诉姜瓷吧?”童甄妮捡起脚下包包,甩在肩头,跟着鹿行雪上车。
“没有。”鹿行雪说。
童甄妮翻下副驾上遮阳板,划开镜子,照照。
她嘴角有伤口,鲜血已经结痂。
鹿行雪:“还有哪里不舒服吗,要不要送你去医院?”
塑料桌凳上嵌着经年难洗油渍,鹿行雪眉头都不皱下就坐,镜片后目光温和平静:“你还年轻,现在觉得这点冷没什问题,等上年纪会吃苦头。”
童甄妮拳打在棉花上,讨个没趣。心头哽,想姜瓷这是走什狗屎运,包办婚姻都能找到这样对象。
锅里热气腾腾,老板捞碗粉出来,加杂七
鹿行雪:“现在送你回家吗?”
童甄妮嗤道:“那算哪门子家。”
她抱着胳膊副“全世界都辜负对不起”厌世姿态,可惜肚子饿到咕咕作响动静让她这个酷耍大打折扣。
鹿行雪觉得好笑:“想吃什?吃完再送你回家。天气冷,回去后舒舒服服泡个澡,然后好好睡觉。”
童甄妮撑着冷脸指挥她:“你往前开。”
“用不着,给买点药擦擦。”童甄妮毫不在乎地说着,且没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多不客气——虽然是姻亲,但是她们之间根本不熟,这样独处以前也从没有发生过。
鹿行雪倒不介意,她记得附近有间药房,于是开车找过去。到地方,她下去买药,童甄妮看着她不紧不慢步伐,“啧”声。
买完药回到车上,鹿行雪把药袋递给童甄妮。童甄妮没接:“自己怎擦,你不帮吗?”
她说理所当然,鹿行雪点点头,取出几根棉签:“会有点疼,你忍忍。”
童甄妮侧坐着,上半身往鹿行雪那儿靠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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