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岑安错开让路,让老太太先走。
老太太慈眉善目,摆摆手示意。南迦于这时挽着老人家,全程无动于衷,好似面前是彻头彻尾陌生人。
纪岑安更为淡然,转身撇开二人,接着就随在适才那对娘俩后进去,进到洗手间里面找隔间。
好似确只是来上厕所,不是本该被关在北苑那位,是南迦认错搞混对象,仅仅长得像而已。
脸自若走出去,到外间,南迦看看老太太,心思都在长辈身上。
商场这边离北苑将近二十公里,十几分钟赶不到,开车都不行。
不知道纪岑安怎来,但必定早就脱身,骗过所有保镖才能出来。
南迦目光探究地盯着她,可没表现得太明显,迫于老太太在场,亦不能做什,连说句话都不可以。
只能看着,维持住表面平静,不着痕迹扫视打量起对方。
纪岑安动作间余光后瞥,同时也从容不迫地瞅向南迦,可随即又淡定地装作好心,确认老太太没事才放手,压着声音说:“您站好,小心点。”
工作日商场下午不如周末热闹,人少,地方空,洗手间这边进进出出也就几个闲散身影,不需要排长队。
纪岑安混迹在对母女前面,伪装得很到位,换副新装扮,栗色齐耳假发,面容带妆,露腰紧身黑T,直筒宽松长裤,平底帆布鞋,帽子是纯黑牛仔渔夫帽,鼻梁上还架着透明框眼镜。
看起来挺青春,莫名有点颓丧厌世感,但整体不怎夸张张扬,像在校学生,与往常不修边幅风格差若两人。
即使不戴口罩,这个样子也很难眼就认出她是谁,乍看和本人半点不沾边,没有哪里相像。
尤其是这位帽檐压得那低,左耳上挂着廉价银色流苏耳夹,右手戴着串不知从哪个地摊上淘来便宜手串,十足表面光鲜兜里穷酸样,妥妥没钱文艺小年轻。
老太太认不得纪岑安,从未见过,以前就素不相识,眼下还是第回正儿八经地打照面。老人家被吓到,心都紧着,下意识就用力抓住纪岑安胳膊,等定定心神平复过来,道谢后松手,和蔼回道:“差点撞到,有没有伤到你哪儿?”
纪岑安大气,说:“不碍事。”
老太太蛮讲理,又赔个不是。
不动声色保持着距离,纪岑安不亲近也不疏离,行为举止与寻常普通路人无异,讲两句就收住,不会刻意借此接近或怎样。
迎面碰上,没会儿再分开。
纪岑安平常绝对不这样,更多时候都是低调素净,不至于如此四不像。
也就南迦能认出这人,换作别谁,看到都不会多留个心眼儿。
纪岑安挺守信,不讲空话,提前知会声,真就找来。
惯常出其不意,认定便不顾后果。
南迦昨晚没当真,北苑那边也没传来异常消息,事实上保镖十几分钟前才线上汇报次,告知纪岑安在二楼安生待着,切安稳,孰料转头就看到某人在跟前晃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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