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阿冲起码还要打扫半个小时才能下班,纪岑安干脆抱着孩子过去,送祖孙俩回家。
阿冲她妈个劲道谢,用外地方言嘀咕,大意是麻烦她。
纪岑安懒得客套,没在马路对面久留,转身就走夜路回筒子巷那边。
待走到上次桥上,兴许是错觉还是怎,隐约中,纪岑安总觉着身后附着道时有时无视线,好像又被跟踪。
但当她想要找出是谁,却无所获,也没发现丝毫端倪。
纪岑安心领神会,道声谢。
阿冲笑笑,突然记起上次她给自己儿子十块钱,便叨叨讲两句,让不要那客气,随后再问她橘子好吃不。
纪岑安颔首,说:“还行,可以。”
她以前不爱吃那玩意儿,但现在也不挑,拿回去就都吃。
阿冲挺高兴,分明是年纪更小那位,却副贴心过来人大姐姐样子,啰嗦表示下回再带些过来,家里还有俩袋。
山更比山高,正儿八经有钱有势可能并不高调,普通人哪会认识。
说白,那个层次都摸不到,距离差出十万八千里,同片天空呼吸,但各人命格不同。
自从北苑那次见面,纪岑安与南迦就断联。
——本来也没多深联系,谈不上有牵扯。
查不到就算,早就舍下人,既然无关紧要,那也不必再深究下去。
不晓得是多虑,还是前次留下后遗症。
这样经历仅此次,后面没再发生。
纪岑安只能愈发小心地提防,几天后见无事发生,这才放下心来。
且再过两日,这事又被抛诸脑后。
不太会与人套近乎交往,纪岑安略微不适应,不喜欢这种家常式交际。
这天张林荣提前离开,酒吧快打烊收拾期间,阿冲她妈抱着孩子来。
小孩儿有点发烧,刚在附近诊所吊完水,这大晚上,老人家单独带孩子回去费劲,于是到这边等阿冲下班,打算届时块儿回家。
纪岑安从不烂好心,但要背上包要离开时,转身见到阿冲病秧子妈有气无力地搂着已经睡着小孩儿,犹豫下,还是接手那孩子帮忙照顾下。
阿冲母子三人租住房子就在对面马路后边,四五分钟就能到。
合格前任就该是像死样,纪岑安将这点贯彻到底,差不多就收手,敛起心思,专注更重要事。
天晴时分,她到城中村晃荡大半圈,傍晚再到小酒吧做短工。
张林荣近期是越来越看不惯店里员工,对谁都板着张臭脸,好似大伙儿欠他万儿八千块不还。
阿冲悄摸提醒纪岑安,让不要得罪这个火炮,说是快期末周,酒吧生意不好做,接下来还会更加冷清。
“每年都这样,没办法,学生放假就没啥赚头,你躲着点就是,别放在心上。”阿冲好心说,再朝着那堆油炸食品使个眼色,眨巴眼皮,放低声音道,“下回要拿就避开他,别让发现。他死抠,要是发起脾气来,卖不完就是扔也不给咱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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