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岑安不予置理,守在后厨擦杯子。
话都不应声,没心情解释。
这副看人不上眼态度让陈启睿更为恼火,笃定她就是成心找事,有意给他添堵。陈启睿怄得发慌,可拿着她使不上劲,要不是阿冲过来拦着,两人今晚非得掐架不可。
阿冲私下悄声问:“江灿你咋,是不是遇到什麻烦啊?”
纪岑安否认:“没有。”
发现玻璃破,房东好气,进来就是番喋喋不休叫唤,那阵仗搞得像死祖宗样痛心,勒令纪岑安赶紧赔钱,开口就要两百块钱,不然这房子就别租。
这人模人样狗东西如意算盘打得挺响,仗着有此月房租在手,那是坚决不怕纪岑安跑路,反而巴不得她赶紧气急上头搬出去,以此就有借口没收余下租金。
纪岑安不搭理傻缺,要钱没有,搬走别做梦,横竖就个解决法子——她重新买块玻璃回来装上,用不着其他人插手。
房东自是不答应,可转头发现纪岑安脸色不大好看,略微阴沉,戾气有点重,心里忽然紧缩,没敢继续再横。
这人看起来不如之前和气,让房东发怵,觉得可怕。
酒吧那边,陈启睿他们对这些不解,亦不关心,大家都安稳过自己日子,各人自扫门前雪,各有该操心问题。
小人物生活就那个鬼样子,赚钱花钱,家长里短,吃喝拉撒,今天身疲惫地回家,明儿打起精神再来。
大变动约等于无,稀里糊涂就是天。总之自宽慰下子,平平淡淡才是真,日常再无聊没趣也得过下去。
如同潭死水,连涟漪都见不着。
与南迦碰面次过后,纪岑安生活很快就被打回原形,白天藏出租屋里吃饭睡觉,晚上到小酒吧打工,从张林荣这个贱皮子抠精手里赚几十块钱。
“感觉你最近老是心事重重,好像怎。”阿冲说,很关心她,问东问西大堆,当是家里或是哪里出岔子。
纪岑安不喜欢别人刨根问底,不咸不淡说:“真没事。”
阿冲说道:“要是有解决不,也能找们帮忙,不要觉得不
“神经病……”房东小声暗骂句。
没当着面说,走到门口才嘀咕啰嗦。
纪岑安倒是没觉得怎样,当天就花三十块钱买回块玻璃给安上,有始有终将窗户修好。
兴许是玻璃这事给闹,夜里到小酒吧干活,纪岑安也是板着张死人脸,多数时间都面无表情,眼神都没波澜。
陈启睿不解她经历什,以为那是刻意甩脸子给他看,憋到快下班才忍不住皱眉,直截当问她:“姓江你啥意思,对有意见就直说。”
无人找到这里来,未有哪位仇家发现她。
南迦并未泄露她踪迹,没告诉别人。
纪岑安没打算换地方,还是留在这边。
没那个必要,再等等看。
四天后,贵人多忘事房东终于记起出租屋里热水器坏需要修理,勉为其难找个维修工上门,顺便过来检查下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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