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。”
姜窈懒懒地应声,吩咐道:“打盆热水进去,再去传几道清淡些早膳。”
说完她也没顾上梳洗自己,就先去旁边小书房,处理昨天内阁送上来那些本子。
浣溪领命,不多时就端着热水进屋子,见到床上那床金丝绣线被绒里裹着身影,也许是察觉到旁人进屋,那人立刻拿被子裹住自己脑袋。
好像不知道该怎面对昔日同服侍小伙伴。
那夜,皇后休息殿内后室中,有道清婉声响里夹杂着哭腔,直响到后半夜,后面都变得逐渐沙哑。
姜窈允许近身伺候人通常只有浣溪和花白禾两个,那晚两人却个在里头,个在外头,直到天都蒙蒙亮,里面动静才停下来。
浣溪坐在门口,睁着眼睛看外头天空,整晚没有睡意。
她颗颗数着天上星星,不知道里头究竟发生什,也不敢去想,只偷偷地朝每颗星星许愿:
希望长乐殿从此……长盛不衰。
跤,堪堪站稳之后,那扇门忽而被人从里头打开。
皇后穿着松松垮垮明黄色软袍,怀中还抱着个薄毯子包着人走出来。
浣溪愣下,却收到姜窈淡淡投来瞥。
不知道为什,她觉得这个眼神十分危险,与往日里娘娘身上温柔气息不同,以至于她被看得头皮发麻。
再反应过来时,人已经恭恭敬敬地跪下。
浣溪却如往常那样,将热水放到桌上,走到床前轻声道:“清嘉,起来梳洗吧,放心,这事情不会让别人知道,明白你,谁都可能勾引娘娘,但不会是你——”
被窝里假装害羞花白禾:“……???”
可真是谢谢你。
颜值再次受到朋友侮辱,花白禾生无可恋掀开被子,没继续矫情,慢慢换上衣服,哪怕看似遭受十分大打击,她却好像打算忘掉昨天意外,直接问起浣溪最近事情:
这样,不论是皇后娘娘,还是清嘉,就都会没事,她可以当作今晚什都没发生过,只是可能日后她还需要更努力些。
——难怪娘娘这两个月直不肯将活儿派给清嘉,她还当是娘娘对清嘉有什不满,原来,只是另眼相看。
只是不知道这切,到底是好是坏。
‘吱呀’声,细微动静从她身后传来。
浣溪赶紧从门槛上站起来,眼角瞥见里头那人明黄色衣角,顿时恭敬地行礼:
姜窈抱着人走回自己休憩宫殿内,只远远传来句:“本宫近日与太后共掌宫印,此事若是传出去,你明白后果吧,浣溪?”
浣溪本就是她奴才,向来与主子荣俱荣,损俱损,哪会不懂姜窈话?
不论姜窈是真对自己身边宫女产生别心思,还是单纯拿清嘉解解压,这事都不适合传入第三人耳中。
浣溪深深低下头去,不论是为皇后,还是为她和清嘉之间交情,她都决定从此让这件事烂在自己肚中:“奴才明白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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