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安静下来，戚灼
动不动地躺
很久，还是没有半分睡意。他转头看向季听，看见他面朝着墙壁像是睡着，便想去外面走走透下气。
他正要起身，却听到季听很轻地抽下鼻子，又抬手在蹭眼睛。他动作顿住，又重新躺下去，在心里轻轻叹口长气。
他小时候见过装着珍珠
贝壳，知道那些看似美丽珍珠，其实就是段漫长痛苦。季听伤痛没人能分担，只能像只贝壳般将它们包裹在岁月里，埋藏在内心最深处。
时间流逝得既缓慢又快速，戚灼依旧每天都去地面修理能量泵，季听依旧在避难所里带狗
“不疼，没流血。”
“擦药吗？”
“擦过。”
季听抽动着鼻子，俯下身在他小臂上闻：“你骗人，你没有擦药，都没有味儿。”
“没味儿就没味儿吧。”
“啊？”
“除星星发绳和这块青玉，你还喜欢什
？”戚灼侧头看向季听。
季听茫然地张着嘴，眨眨红肿眼睛，半晌后回道：“
还喜欢你和蛋蛋，还有白伽。”
“除们，而且不能是人。”戚灼耐心解释。
“除你们啊，那想想。”季听嗓子还有些沙哑，他想几秒后回道：“还喜欢和你们起吃冰淇淋和大棉花糖，喜欢和你们起坐小公园里摩天轮……”
通翻找，取出条细皮绳。
他背对季听坐在床边理那条皮绳，季听便闭上眼，沉浸在自己思绪里。
——直到脑袋被抬起，脖子上被挂上条黑绳，末端坠着块有些分量东西。
季听将黑绳举高，凑到眼前，借着窗外投进来光，看清绳上串着戚灼那块从不离身青玉。
“哥哥。”
季听却道：“不行，你得擦药。”
戚灼原想把手臂抽回来，再低斥他两句别找事儿，但瞧着他那双红肿眼睛，又把那些不耐烦憋回去，翻起身去床下找药膏。
他在季听监视下，给手臂上抓痕都涂层药，问道：“这下可以睡觉？”
“看看。”
季听检查过遍，又凑近闻到药味儿：“可以睡觉。”
季听声音越来越小，戚灼沉默片刻后，伸手盖住他眼睛：“行行，睡觉。”
季听将戚灼手拿开，视线落在他小臂上，惊讶地啊声。
“哥哥你手怎？好多血道道。”季听倏地坐起来，惊慌地捧着戚灼小臂。
戚灼盯着他看几秒，若无其事地道：“今天去地面修能量泵时候摔跤。”
季听完全不清楚那些血痕是自己抓出来，只紧张地问：“疼吗？流血吗？”
戚灼埋下身整理背包，淡淡地道：“你不是喜欢这块玉吗？那你就戴上吧。”
平常季听要听到这话，会高兴得又跳又叫，但他现在只轻摸着玉面，感受着手指尖微微凉意。
戚灼将背包放回原位，爬上床躺着，问道：“不喜欢？”
“喜欢。”季听回道。
“嗯。”戚灼想想，又问：“你还想要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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