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听刚踏上廊桥,便看见左边太空中出现数道人影。那是身着太空服星舰工作人员,正推着十数架被裹缠得严严实实小床悬浮在舰外。
太空葬礼即将进行,廊桥上慢慢站满人,而接应舰内部大屏上也正播放着这幅画面。
肃穆音乐响起,那十数架小床上都亮起灯,直趴在季听肩上季太太也睁开眼。
季听感觉到季太太挣动,连忙将她放下地,扶着她站在廊桥上,透过那层透明罩远远地看着。
“向英雄敬礼!向1号逃生舰,2号逃生舰上两万魂灵敬礼!”广播里传出声大喝。
。
他们走到停放着季云尸体床边,试探着去推床,季太太果然就翻身坐起来,凄厉地嘶声喊道:“不准带走他,不准!”
季听把将她抱进怀里,双臂箍住她瘦弱身体,边流泪边迭声唤道:“太太,太太,让哥哥走吧,太太。”
“季云,季云啊,儿子……”季太太仰着头嚎啕大哭,强直着身体靠在季听怀里撕心裂肺地大喊:“季云,季云……”
但季太太虽然悲恸,却没有再如同之前那样抓着床栏不放,工作人员便推动着小床快速离开。
在所有人注目行礼中,漂浮在太空里工作人员轻轻用力,那些小床便带着灯光远去,像是十来艘窄窄渔船,浮沉在漆黑无边海水里。
“你们魂灵会回归于创世枫,循环往复,生生不息,每颗星辰都会镌刻上你们不朽……”
季听在低沉悼词声中直看着那些小床。
他知道季云就在其中,那些小小灯光在他被泪水模糊视线里连成片,放大,占据整个视野,像是太空里条璀璨星河光带。
当那哧拉哧拉滚轮声消失后,舰里响起广播声:“军部将会在十分钟后关闭逃生舰所有能量,星舰会停留原地等待日后进行维修。十分钟后舰内会失去氧气和温度,舰上所有人员请尽快撤离。”
屋外响起脚步奔跑声,名工作人员语气很小心地提醒:“两位该离开。”
“知道。”季听回道。
季听见季太太依旧瘫软着,干脆帮她穿好鞋子,再蹲下身将她背起来,匆匆穿过宽阔内舱,去往和接应舰相连大门。
接应舰就停靠在逃生舰旁边,两舰之间架着条约莫十几米长廊桥。桥身上覆盖着层透明罩,可以看见外面太空。而戚灼正抱着小章鱼人,站在廊桥上等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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