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扯几下后问戚灼:“凶不凶?凶不凶?你看啊,成火哥哥你看,凶不凶?”
戚灼瞥他眼,他立即又要表演撕咬兔肉,戚灼却视线顿,突然道:“别
季听盯着那片兔肉看几秒,慢慢张开嘴。
冒着热气兔肉就进口,香味瞬间遍布味蕾。他嚼几下,脸上哀戚慢慢收起,离开舱门坐直身体,那双还浸泡在泪水里眼珠子也亮得出奇。
“好不好吃?”戚灼低头问他。
季听满脸都还是泪,却也挂上惊喜笑容:“哈,好吃,哈。”
戚灼从背后端过饭盒,里面装着大块烤好兔肉:“这就是你那只兔子。”
戚灼提着处理好兔子回机甲舱,季听侧头看眼,将脑袋靠在机舱壁上,悲恸地哭出声。
戚灼脚步顿顿,伸手拿起他背上冲锋衣帽子,重新扣住他脑袋,动作不太轻柔地擦掉他眼泪。
戚灼下到副舱,将兔肉搁到能量板上,很快就滋滋冒出油,腾起油烟则被空气置换器给抽走。
煎肉声越来越大,季听哭声便也越来越哀戚。
“……兔兔啊……呜呜……你痛不痛啊……”
也行。
戚灼再次回到主舱,发现季听白着张脸,眼神畏惧,却又点点走向他,递出个笔记本。
【是cou,不好吃,今天没有洗zao,很zan,不好吃,没有su牙,很cou,太cou,】
戚灼皱着眉看手里笔记本,季听小声道:“成火哥哥你不认识字吧?你好像没读过书,给你念:是臭,不好吃。今天没有洗澡,很脏,不好吃。今天早上没有刷牙,很臭,太臭。
戚灼撩起眼皮看他:“那又怎样?”
季听停下咀嚼,呆呆看着那饭盒兔肉,片刻后才抬起头:“它这好吃,那明天还去抓。”
两人盘腿坐在舱门前,装着兔肉方盒搁在地板上。季听两手捧着块兔肉,啃得满嘴满脸都是油。
“明天,明天就等在这里,再有兔兔来敲门,就扑出去,嗷呜。”
“坐下!”戚灼斥道。
季听已经站起来,两只手举在头侧做扑出状,闻言又坐好,再嗷呜声,照着手上兔块狠狠咬下去,脸凶狠地甩着头撕扯。
戚灼充耳不闻,只专心烤着兔肉,用匕首在兔身上拉出道道槽,再在槽里抹上盐。
季听就坐在紧闭舱门口,头靠在舱壁上,眼泪不断从紧闭眼角淌出,脸心如死灰。
“兔兔……”
他鼻子突然抽抽,慢慢睁开眼,泪眼朦胧地瞧着面前那片烤得焦黄兔肉。
戚灼捻着片削得薄薄兔肉在季听鼻子前晃,又道:“张嘴。”
季听慢慢伸出手,手里是那只灰扑扑兔子:“还,还是吃它算,就吃它吧。”
戚灼提上桶水去机甲外,藏在机甲曲起金属腿下处理兔子时,季听就坐在舱门口默默流泪。
“你把它杀吗?”
“杀。”
“呜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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