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你哪儿也不许去,好好给在这里疗伤。”
玲儿困惑地眨眼,低头看自己身上绷带。
“为什受伤不告诉。”他道,“那些人……这样对你多久?”
玲儿没有回答。
他再次感到气馁。
那些伤痕许多已经是旧伤,但有还很新,正在渗着血。
怎会如此。
他握紧拳头。
这些日子他没有在玲儿身上发现外露伤痕,本来以为之前玲儿身上鞭痕只是对方师长时气愤所为,只是偶尔,而且玲儿后来也没有向他求助,便没有想去插手对方之事。
没想到,玲儿所受虐待其实从来没有停止。
他将这月以来积攒话都说完,侧头看,却发觉玲儿已睡着。
这很少见。
每次听他说话时候,玲儿都很认真,很专注,黑沉眼睛里仿佛有微光。
是太疲惫。
或者是冬日冷寒,教人想要入睡。
这次之后,他每隔段时日便会在金玲树下见到玲儿。
玲儿每次来都会给他带不同花。
那些花生得娇俏漂亮,他带回去插在书房花瓶之中,便会得几日好心情。
他给玲儿讲宗门内外趣事见闻,趣事见闻讲完,便讲剑法,讲修行,讲自己生活。玲儿是个很好倾听者,无论他讲什,都听得很专注。
他其实并没有他自己所想象那般适应孤独。
坐在床边,月光洒入。他坐在玲儿身边,不教对方偷偷离开,眉头紧拧,思索许久。
他做个决定。
“以后你便留在这里,不要再回去。有什事,护着你。”他道,“只不过,你是外门弟子,在内门生活或许有不便。正好,修为已经金丹,按照宗门规矩,可以在外门挑选名弟子收为徒弟。”
他凝视着玲儿,“你愿意当徒弟吗?”
玲儿睁着黑沉眼睛看着他,瞳孔映着月光和他身影,深处似乎氤氲着什东西。
每次见他时候,他是否也是带着满身伤痕而来?而他竟然没有丝发觉。
他为玲儿上好药,用绷带处理渗血伤,便坐在床边,有些气闷地等待对方醒来。
玲儿醒来时候眼眸还有些迷蒙。
外界已经天黑,玲儿眨眨眼,便想要下床。
他握住玲儿手,沉声道。
玲儿衣物有些太过单薄,虽然修行之人不畏冷寒,但玲儿修为分明未到筑基,多多少少,应该还是会感觉冷。
于是从储物戒之中取出张薄毯,想要给他披上。
靠近却闻到阵血腥味,从玲儿衣物之中溢出来。
他蹙眉。
将玲儿抱回自己竹楼,解开衣物,却被他身上密密麻麻伤痕吓跳。
有人陪伴,和个人待在那间空荡荡竹楼,是不样。
他开始期待每次与玲儿见面时候。
金玲树四季花开,郁郁葱葱,自初春到晚冬,未曾变过模样。
而他们之间似乎也有默契约定,每月月中之时,会到金玲树之下相见。
深冬之时,青云山下薄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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