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云澜已经越过他。飘飞白发擦过他肩头。
栖云君忽然闷咳。
腥甜从喉咙里涌上。
他想起临行前,程子虚曾经告诫过他话。
极情之道,生极情只为人。
栖云君沉默片刻,哑声道:“只是想,对你说声抱歉。”
“宗主并没有对做错过什,不必抱歉。”叶云澜神色漠然,“烦请让开。”
栖云君手微微颤抖下。
“已想起,前世浮屠塔之事。抱歉。”他道。
叶云澜脚步顿。
叶云澜朝着阵法所在之地走去,听到个清冷声音。
是栖云君。
那男人站在树下,正看着他。面色有些苍白,似乎受伤不轻。
叶云澜没有回答他问题,脚步匆匆,正欲与他擦肩。
栖云君哑声道:“别走。”
陈族星盘之上力量已经在仙舟挥霍空,他所想所愿终究未能实现。天地大劫降世,即便回去,他也保不住自身,也取不得自己想要之物,想要之人。
既如此,切毁灭都有何关系。
他不能得到东西,任何人也别想再得到。他让天魔王分神残念寄托在他神魂,回到人间后,又将之种到执念甚深容染身上。
虽然疯癫数载,切依他计划进行。
而今种下种子已经开花结果。
陈微远望着他背影。
他又喊声“云澜”。
却没有回应。
早在仙舟之上那剑,他就知道,叶云澜此生对他,不会再有回应。
多可笑。
若是求不得,往后漫长岁月,皆会受情劫之苦,从相遇相知到相离,循环往复,不得解。
栖云君眼前好似忽然出现幻觉。
见到
“宗主,早已说过,墨玉已碎,你之间已无瓜葛。再提以前之事,未免有些可笑。”他抬起眼皮,面无表情地看着栖云君,“何况那些事,半点都不想再忆起。”
栖云君看着叶云澜面上漠然神色,只觉心口处有刺痛生出。他生未知情爱之苦,而今终于能够感受,只觉比他此生受过所有伤势,都要难受。
忽道:“你当真,喜欢那个魔物?”
叶云澜道:“不是魔物。他是爱人。”
断裂长剑落地,发出声清脆响声。
他颜色浅淡眼眸之中不复清冷,好似冰下燃火,流露出浓郁炙烈感情,与他冷漠外表形成强烈对比。
栖云君迈步走到叶云澜面前,从储物戒之中拿出柄断剑。
是断裂太清渡厄剑。
他道:“此剑是亲手所折。”
叶云澜:“你折剑,与何干?”
他看着叶云澜背影远去,推动着轮椅从人群之中走过,又到崖边,看着天空之中争斗厮杀。
手中拿出个黑匣。
轻轻抚摸。
……
“你当真要入阵?”
他生算尽天机,千般方法都使过,竟拿捏不住个人心。
神魂穿梭虚空之时被切割得破碎支离,他望着这方世界遥远光,渐渐沉于黑暗。
天魔王声音便是在那时响起。
“人类,们做个交易。”
交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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