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之后呢?”魔尊拥着他,带着低低哑哑笑,“明明之前已在这里给师尊念好几遍法诀,还亲身加以示范,师尊怎还记不住。”
那种情况之下,怎可能记得住。
何况殿门外两个生人气息明晃晃地处在他感知之中,有个还走动不停,不知什时候便会推开殿门进来。他为强忍声音已耗尽力气,可身体在那种情况下却更加敏i感得发颤,耳边声音粘稠成片,能将听到只言片语记下来,就已算不错。
案上边角处还残存着莹润水渍。他还记得自己左侧腰窝陷在那里,被下又下推挤磕碰着桌角时候酸麻疼。
“你适可而止。”他低哑地说。
魔尊脾性扭曲,bao戾,乃是整个魔域都知道事情。他感觉到自己脖颈有些微凉,生死线,便悬于此刻。
座上之人忽然发出声低笑。似乎心情极好。
却不是对他。
“师尊又写错。”
魔尊握着叶云澜手腕,而后笔划,把白纸之上“和”改成“合”。
原来这便是……传说之中天人之颜吗。
薛长老忽感觉到左脚痛,是旁边李长老狠狠脚踩在他脚上。
这脚可谓极狠,薛长老差点便整个人都跳起来窜到魔宫顶上,却也因此回神,再不敢再抬头去瞧座上之人。
他甚至后知后觉生出点畏惧乃至于悚然。
若是他敢在尊主面前唐突冒犯其夫人,他都不敢再去想象自己下场如何。
魔尊见他面泛薄红,将行发怒模样,爱怜地揉揉他手腕,决定暂且先不逗他。
血眸看向下方战跪两个战战兢兢人时,眼底少许温柔微光便敛去,折转出戾气与漠然。
放在平时,敢自行揣测他心意,还把碍眼东西送到魔宫里来,已经足够那姓薛蠢货丢掉百条命。
“日中则昃,月盈则食。阴阳二分,合而往复。”他缓声将句念全,“师尊这回可记得?”
叶云澜倚在他怀里,身体发软。
握着毛笔手无力颤抖,被魔尊牵着才勉强将后面几个字写全。
座下李长老和薛长老眼观鼻鼻观心,只想当做自己什也没听到。
叶云澜手又停下来。
李长老也不看薛长老被踩到脚痛得脸色涨红模样,上前步道:“等乃是奉宗门之命前来,为尊主送上新婚贺礼。恭祝尊主与尊主夫人永结同心,此生不离。”
魔尊:“你们之前婚宴之上,不是已送过?”
李长老给薛长老使个眼色,薛长老忙走上前去跪下,把手中礼盒打开,颤颤道:“属下先前不知尊主已心有所属,擅自作为,而今方知尊主对尊主夫人往情深,而尊主夫人貌若神人,乃是这世间绝顶人物,又岂是赝品瑕疵可比。是以此番贺礼,乃是宗主与属下复送而来,还望尊主恕吾等之过。愿祝尊主与尊主夫人情比金坚,爱如磐石。”
礼盒之中宝光璀璨,可见是下许多功夫。
然而薛长老额角却有冷汗滴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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