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咬住舌尖,才勉强保持清醒。他叫陈微远滚。
“云澜,你该叫夫君。”对方却道,“告诉为夫,你是不是仍然爱?”
他张张口,险些脱口而出应许,却咬舌生生止住冲动。
口中尝到血腥味。
“不…
“这刀上有戮魔咒,只要刀尖能刺破魔尊点皮肉,便能将他重伤。”
“陈家正妻位置,始终为你留着。只要你杀魔尊,们便能永结同心,生死不离……”
见鬼永结同心。
将他抛弃,送入魔门,而今又说要他帮忙,要与他生死不离?
他觉得荒谬无比。
对方深深得吻住他唇,抱着他瘦弱支离身体,沙哑着道。
“仙长,们成亲吧。”
圆月之夜后第日,他被送离那间昏沉宫殿,回到自己原本房间。
手脚上依旧带着沉重锁链,身上布满青紫暧昧痕迹。
身体累得已经根手指都不想再动弹。
可是为什,心脏始终无法为之跳动,他想要说出爱语,始终被锁在咽喉,即便疼痛流泪,却只能默然失声。
为什。
他不明白。
魔尊在质问他,而他也在问自己。
他蜷缩在黑暗之中,遍又遍问着自己,为什。
月之夜会愈发严重,每月初月末却会有所消减。但同样都令他不太好受。
锁链套在他身上,在手腕和脚腕上勒出青紫红痕。
他走不出去,别人也进不来,在与世隔绝黑暗里,被逼迫着想同个问题。
——他爱过魔尊吗?
当年他被陈微远送入魔宫,本以为会惨遭折磨,却未曾想,被世人传说性情无比,bao戾魔尊,会对他极好。
可他心脏却不受控制地、急剧地跳动着,好似对方声音里渗致命毒药,透着无尽蛊惑。
怎会如此。他想。
“云澜,知你仍爱。”陈微远说道。无比笃定。
他忽然觉得有些眩晕,头脑轰鸣仿佛想要炸开。
心跳越来越剧烈,汹涌情愫让他难以拒绝陈微远话语。
他软在床上,侧头看着窗外遥远月光。他已经许久没有看见月光。
“云澜。”有人叫他。
是陈微远进到房间中。
对方说自己是偶然路过魔域,想来探望于他,还想拜托他做件事情。
把刀被放入他手心。
为什。
他很快消瘦下去。
意识昏昏沉沉,双臂绕过对方肩头,埋首在对方颈窝,随着对方浮沉。
终于有日。
魔尊没有再问他同样问题。
魔尊让他在魔宫之中自如行动,他弹琴,对方便听琴,他练剑,对方便把同样剑法看透练熟,回身过来教他,他看书入神,对方便亲自过来藏书阁寻他,而他受伤,对方甚至比他自己还要紧张。
从幽深寒冷童年深宫,到被骤雨吹打深谷桃林,再到被天宗同门污蔑赶出,相处多年道侣亲手将他送入绝地。
这多年来,他次又次被人抛弃。
唯有魔尊,将他摆在心尖上珍惜。
他应当是喜欢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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