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会,终究还是扶着肋部还在渗血伤口,慢慢从床上起身,低声道:“这两日,是叨扰道友。”
“道友此前虽然直说不必言谢,但道友救命之恩,已谨记心头,绝不忘却。”
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件玄色袍服,为自己披上。那袍服衣摆上绣着暗金纹路,十分低调,只是刺绣极为细致,若是细看,便觉贵不可言。
他转过身,长袖垂于身侧,沉默不发言往洞府外走,高大背影看上去透出几分萧疏,还有熟悉。
叶云澜看着他背影,忽然道:“前两日,在山外集市里遇到个少年
古玄沉默下,苦笑道:“你是什时候发觉?”
叶云澜:“救你之时。你血中泛金,已知晓。”
古玄定定看他,“既如此,你说你与曜日皇族有怨,又为何还要救?”
叶云澜:“救人还需缘由?况且你已伤好,便该遵从约定,就此离开。”
“你既知姓叶,难道不好奇身份?”古玄道,“何况道友也姓叶,们之间,或许有血脉牵连也未可知。”
风吹过,卷动起漫天幽蓝花瓣盘旋。
叶云澜拿着手中油纸包,暖融热度为他驱散些许冬日寒意。
他遥望着古树,将绿豆糕只只慢慢拿起来吃,才用帕子仔细擦擦手心,而后转身离开。
回到洞府,扑面而来便是阵热浪。
古玄正盘膝在石床上打坐,淡金色血脉之气在他周身盘旋缭绕,他闭着眼,睫毛直在轻颤不停。
叶云澜眉目变得疏淡许多,“世上叶姓之人何其之多,你们曜日皇族,难道要个个上前去认亲不可?何况,身上究竟有无神凰血脉,你难道不是稍稍感应,便能知晓?”
闻言,古玄心中微微揪紧。
当初血祭之法残酷,叶云澜身上血脉早已经被抽离得丝不剩,他又如何感知得到对方身上血脉?便连当初幼时双生子之间生来亲密感应,也已经早已消失不见。
“不是叶氏族人。从前到而今,都不是。”叶云澜起身,看着古玄脸,“你们曜日皇族太子殿下前两日已经到达通灵涧,你去寻他庇护,要比待在这个修为已废之人洞府要安全得多。何况,你不怕危险,还怕因此沾染上麻烦。你们曜日皇族事情,到底与无关。”
听着叶云澜口个“你们曜日皇族”,古玄眉头越皱越紧,却偏生无法反驳。
绑着绷带胸膛上有血迹渗出,忽然之间,他吐出口灰紫发黑鲜血,那血落在地面,便腐蚀出个冒着黑烟坑洞。
古玄慢慢收功,平息体内血脉流动。
将挤压体内淤血吐出之后,他伤势已经好大半,睁眼却见身雪白狐裘叶云澜坐在紫云木下石桌旁,幂篱放在手边,正静静看他。
“……你回来?”古玄怔。
“如此纯粹火系血脉之力,至阳至烈,绝无包含五行其他,这世间唯有遗传上古神凰血脉曜日皇族独有。”叶云澜平静道,“你不姓古,而姓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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