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窗外,炽热阳光照耀着整片花海,无数明艳色彩绽于他眼前。
已过正午。
沈殊却还是没有来。
叶云澜并指拂去剑身上木屑,垂眸看半晌,又在剑身上刻下个“殊”字。
然后用藏蓝色布条将剑柄缠绕,打上个细细结。
他平生从未为人斫剑,但当剑真正做出来后,倒还尚算满意。
给沈殊平日练剑时所用,应当绰绰有余。
叶云澜想着,眸光在灯火下,显出点柔和。
他不再将剑意灌注于剑身,而是收剑入鞘,抬步穿过竹林,走入山中。
寻半晌,才选定株百年黑铁木。
夜色中,道极细剑光划过。
那剑光并不耀眼,也没有灵气流动,坚硬树干上却忽然出现道平滑缺口。
截黑铁木从树上掉下。
只竹鼠正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。
缺影剑忽然震颤起来。
叶云澜掌心使力,手背显出藏青色蜿蜒脉络,依然无法止住剑身震颤。
他眉心微蹙,片刻后,还是将剑尖垂下。
远处竹鼠飞窜着逃开。
——
次日。
叶云澜拿着书卷翻动,手边摆着那柄木剑。
本书已经翻完,他掀起眼皮看向窗台。
窗台无人。
叶云澜俯身将那截木抱起。
这木头属实有些重,待回到竹楼,他额角已经渗出层薄薄细汗,脸色也苍白得过分。
他将木头放在桌案上,点起灯火,取出把小刀,开始慢慢地削。
夜半,灯火未熄。
木头已被削成把长剑模样。
剑身依然在抖。
作为缺影剑心脉相连主人,叶云澜知晓,这是缺影剑难以承载他剑道,在发出悲鸣。
……这样戾气深重、为天地不容剑道。
叶云澜指尖抚过长剑,低叹口气。
“委屈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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