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羚说:“对不起。”
“当时岸边有些冷,所以就入水。”纪羚沉默瞬,说,“而且……想自己个人试试换气,所以就……”
语句之间不自然停顿,还有微微错开视线,让隋灿浓意识到,纪羚正在对自己撒谎。
隋灿浓突然就有种很无力感觉。
他意识到,自己始终都不是那个可以让纪羚敞开心扉人。不论纪羚是真想“试试换气”,还是他想在没人深水区做些伤害自己事情,隋灿浓其实是都没有资格去说什。
隋灿浓哑声道:“忘记拿储物柜钥匙。”
纪羚说:“……这样啊。”
从纪羚眼睛里,隋灿浓没有看到得救后庆幸,抑或是惊魂未定恐惧。
隋灿浓在他脸上只看到茫然,还有在眼底瞬间划过,丝微不可察懊恼。
他在懊恼什?隋灿浓感到无比荒诞。是在懊恼自己这次怎没有死成,懊恼自己怎又被救回来吗?
把嘴贴上去之后隋灿浓才发现,在水底嘴对嘴渡气这种事情,可能也只有在些三流电视剧里可行。
虽然在入水前隋灿浓吸大口气,但是等到他把纪羚牙关撬开之后,基本已经没剩下几口能渡进去。
隋灿浓当时多少是被吓麻,他当时看着纪羚闭着眼,以为是人已经不行,就想着能多给纪羚口气是口气,动作时间也难免有些急躁。
两人唇瓣相碰,纪羚唇是微凉而柔软。
然后隋灿浓把人拉出水面,正急切地准备拖着上岸,继续采取些急救措施,却看见纪羚已经睁开眼。
两人在岸边沉默会儿,然后隋灿浓看到纪羚低下头,抬起手,碰下自己嘴巴。
气氛顿时有些微妙,两人似乎都没有什心情继续游下去。
隋灿浓走出淋浴室时,就看到纪羚已经换好衣服,
隋灿浓问:“你为什要下水?”
隋灿浓很少会用这冲语气和别人说话,所以纪羚愣下,他看着隋灿浓,有些错愕地眨下眼睛。
“为什要来深水区?为什定要趁不在时候下水?”隋灿浓深吸口气,“如果再晚点回来,你——”
隋灿浓艰难地停顿下,说:“很担心你。”
纪羚终于反应过来,隋灿浓刚才之所以会在水中突然吻上来,只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刚刚是在泳池之中溺水而已。
纪羚抓住身旁栏杆,别过脸,开始剧烈地呛咳起来。隋灿浓捏着他肩膀,喘息着问:“你没事吧?”
隋灿浓脸上神情已经紧绷到极点,纪羚怔下,然后缓慢地摇摇头。
隋灿浓这才长舒口气,他在岸边坐下来,时喘得说不出话。
隋灿浓视线落在纪羚脸上,纪羚呛得有些严重,他还在咳嗽。而且可能因为隋灿浓刚才在水底下口有点急,纪羚嘴唇有些微红。
半晌纪羚声音很轻地开口:“隋老师,你怎……回来得这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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