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念
……
亲戚们小声地你言语,皆在担忧。
大伯母瞧瞧病房里,再偏头看眼许念,暗自叹口气,都这种关头,指责谁对谁错都不再重要,只盼能捱过今晚,都好好。
许念自始至终不说句话,直到病房门打开,护士说:“病人已经醒,你们也别窝蜂进去打搅她,派两个人看着就可以。”
亲戚们相互对望,时半会儿没决定好谁去,大伯母立马发话:“阿念,咱进去吧。”
空就回来,真到那边,哪来时间回来,每天能打个电话就不错。听严旭讲,走秀结束后,还有专访活动这些,总之要做事情还多得很,不是简单走个T台就完事。
不过切都会在29号那天完结就是。
所有事情都十分顺遂,除件事。23号那天下午,是周里唯个没课下午,许念本打算去实验室,可刚吃完午饭,许奶奶打来电话。
许奶奶在电话里泣不成声,哭着说两个字便没下文,之后便是喧闹和喊声——许奶奶晕倒。
许念知道她在哪儿,下意识背着包转身朝校门口走,并打电话给张教授请假,抵达G市第人民医院时天刚刚黑,医院就诊大楼里人流进进出出,后面是住院部,她快步上到三楼,病房外围堆人,都是许家亲戚。
众人自觉让开条道,护士指挥道:“行行,你们别堵在这里,里面还有其他病人呢,麻烦都让开点,去凳子上坐着等也行。”
许念紧随大伯母推门进去,病房里药水味浓重,有点刺鼻,许奶奶在最里面那个病床上躺着,闭着眼睛,重重地叹气,听见动静便朝门口望眼,瞧见是许念来,登时满泪盈眶,泪珠子直落。
“别哭,”许念抽张纸帮她擦擦,安慰道,“没事,奶奶你别哭……”
许奶奶哭得更厉害,抬手抹抹眼泪,可什都没说。大伯母脸为难站在后面,面上带着哀伤神情,抢救室那个生死未卜,许奶奶又这个样子,许家谁会好受呢。
“奶奶对不起你……”许奶奶握着许念手哭道,满是皱纹脸此时更加皱巴,嘴皮子都是乌青色,她似乎还想再说什,可又说不出来,眼泪珠子不停掉。
这些人不像许成良,曾经对许念都还不错,大家都是讲理人,见她来,赶紧招呼两声,大伯母拉着她偷偷说:“妈在病床里,你爸还在抢救室。”
许念扫视圈,发现大伯他们都不在,应该在抢救室外边等。病床门关着,暂时不让大家进去,对比于其他人脸心急如焚表情,许念显得淡定从容,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情绪,她离人群有两步远,个人默默无声地候着,薄唇紧抿,看起来十分颓唐。
“哎哟,真是造孽,成良还没出来呢,这边又倒下个。”亲戚摇头道。
“昨儿就进回抢救室,今晚又去,能不急。”
“唉,成良那样子,不知道能不能……”话到嘴边,兴许是觉得不吉利,赶紧打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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