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明灼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,他觉得自己很丢人,不想再看荆瓷脸,于是便低下头。
“荆瓷。”他哭着说,“你生病,为什不告诉呢?”
荆瓷眼睛骤然睁大。
陶明灼好像很努力地在忍着自己眼泪。
但是忍到最后,忍到整张脸乃至脖子都憋红,在抬起头看向荆瓷脸瞬间,他却又控制不住地扁扁嘴,眼泪吧嗒吧嗒地又重新落下来。
别人那里遇到什不顺心事情,哪怕憋半天不愿意说,只要荆瓷像现在这温声问,他也会忍不住全都招。
但是此刻陶明灼依旧偏过脸,没有说话。
荆瓷终于意识到,陶明灼情绪是冲着自己来。
回想起这两天陶明灼反常举动,以及他刚刚在餐桌上状态,荆瓷心里突然有个不是很好猜想。
他深吸口气,颤抖着轻声问道:“你是不是……”
“而且,”他断断续续地问道,“如果……如果当初在食堂里吃饭很香那个人不是,如果以后你病好话……你还会喜欢吗?”
“你喜欢过吗?”他这样问。
“可是……”陶明灼边笨拙地抬起手擦着眼泪,边抽噎下,自顾自地说,“可是已经喜欢上你啊。”
他低下头,无措地哭着,像是在问荆瓷,又像是在问自己:“现在……现在到底应该怎办啊?”
荆瓷后半段话并没有说完,因为他察觉到有什温热、湿润液体点点地打在自己手上。
他开始没有反应过来,只是茫然地盯着自己手背上晶莹水珠看,看到它们像是雨滴样越下越多。
荆瓷抬起眼,才发现陶明灼哭。
青年鼻尖和眼眶已经红得不像话,为憋住自己眼泪,所以努力地将眼睛睁得很大,眼眶里蓄满泪水。
他想让自己表情看起来凶巴巴,可是只要看着荆瓷脸,就发现自己根本凶不起来,反倒是眼泪控制不住地越掉越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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