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,们俩事儿还没结呢。”
凌君寒把那颗尖牙放进他手心里,声音很轻,“还记得走之前说过话吗?看在病人份上,给个面子。”
段无心盯着凌君寒认真神情,发白嘴唇,以及病弱英俊,这才真切感知到,凌君寒回到他身边。
心脏里空角在这刻被完完
手心朝上,皮肉因为握得过久变成通红,中间捏着颗长长尖牙。
“心心,给你拿回来。”凌君寒缓慢睁开眼睛。
因为光线刺眼,微微眯下,才看清眼前银发少年,“怎变回来,还准备拿这玩意儿给你献个殷勤。”
段无心又哭又笑,几近疯癫,好不容易挤出来几个字,“你是不是傻逼?”
“学个新词,又拿来骂。”凌君寒虚弱笑笑,艰难抬手擦擦他哭肿眼角,语气怜惜,“怎哭得这厉害?”
他絮絮叨叨跟凌君寒说话,骂他傻,骂他蠢,骂他明明答应不许受伤,现在带着这丑伤口回来。
从天亮到天黑,又到天空泛白。
中间凌嘉木和医生来又走,床上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。
段无心声音又低下去,变得温柔起来。
低低央求他,只要醒过来,什都答应。
己突然长大,骤然顿悟。学会换位思考,学会体谅共情,学会他以为永远也学不会复杂情感。
原来长大代价这血腥残忍,像是猝不及防被打断筋骨再粗,bao缝合。
他在撕心裂肺疼痛中读懂情感,成为大人。
病房内很安静,段无心悄无声息走过去,坐在病床边上。
他俯下身,指尖很轻抚摸过胸口上纱布,血迹触目惊心。
“怕你死,”段无心哽咽下,吐露真心,“怕失去你。”
凌君寒咳声,缓过那口气,才缓慢说道:“有你平安符,没那容易死。”
段无心不说话,又哭,差不多把这辈子眼泪都流个干净。
“别哭,心疼。”凌君寒用指尖勾勾他手心,诚心道歉,“对不起,答应你不受伤,食言。”
段无心拼命摇头,变得乖巧又懂事,“你醒就好,要不要叫医生过来检查下?”
情绪反反复复歇斯底里,像夜之间成个疯子。
他甚至开始幻想,如果凌君寒真死,他就杀李英毅,然后抱着骨灰殉葬。
眼泪砸在苍白手背上,段无心伸手去抹,发现手指很轻微动下。
大颗大颗眼泪落下去,仿佛这成种新进唤醒病人医疗方式。
呼吸凝滞,段无心瞪大眼睛,看着握紧拳头慢慢张开。
旁边仪器显示着平静折线图,微弱起伏。
忍很久情绪终于爆发,眼泪不要钱似掉下去,从呜咽变成嚎啕大哭。
他不敢再碰凌君寒,生怕碰就坏成碎片,散成骨灰。
只敢死死捂着双唇,把那些哭声又咽回去。
不知道坐多久,段无心趴在床边上,眼眶含泪,不敢眨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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