喂药而已,至于做到这个份上?
凌君寒垂眼看他,淡淡说道:“不乖话,剩下都这喂你。”
“喝喝,行吧。”段无心认怂,主动端过杯子,带着视死如归壮士断腕气魄,大口饮而尽。
喉结滚动,大杯苦药入喉,难受极。
“嗯,乖。”凌君寒满意地把杯子放回桌面。
段无心被迫屏住呼吸,艰难地尝小口,猛烈摇头,“不行,喝不下去。”
凌君寒没说话,捏着杯子,定定地看着他。
段无心被盯得有些发怵,擦擦嘴角,讪笑道:“那针挺管用,觉得现在好多,睡觉就好,不用喝药。”
“喝不下去是吧,行。”凌君寒端起杯子含小口,捏住人下巴,偏头靠过去。
两人距离骤然拉近,几乎要贴上嘴唇。
“嗯,知错就改,孺子可教。”凌君寒夸奖他。
段无心抬起眼,眼神笃定,“等你下次生病,把大腿借给你睡。”
“倒也不必。”凌君寒想着那条小细腿儿,压压就折。
他抬手拿过旁边药,杯子已经凉个彻底,“去给你把药热下,现在喝。”
“不”字还没说出口,段无心就见人从床上起身,下楼。
挪脑袋,懵懂发问:“你怎在床上?”
“这是床,腿都被你睡麻。”凌君寒瞥他眼,依然保持着之前动作,“四个半小时,动没动。”
段无心哦声,脑袋没移,在军裤上蹭蹭。
过会儿,才小声说道:“谢谢你哦。”
“看起来精神好些,学会怎照顾病人?”凌君寒悠悠开口,“上次生病时候,你怎对?”
段无心皱着眉看人,嫌弃道:“你这人手段真很多。”
“是为让你快点儿好起来。”凌君寒扯扯嘴角,弯腰用温度计量量体温。
烧还没退,好得太慢。
他从浴室里打盆冰水,拿
灼热呼吸打在脸上,段无心扬着手臂挣扎,试图想要推开小臂钳制。
用力挣扎,发现推不动。
段无心仰头看他,大声吼道:“你干嘛!”
“你不是不想喝?喂你。”凌君寒面无表情嘴里含着药,嘴唇又往前挪动几分,作势就要贴上去把药渡过去。
“别这样。”段无心猛然侧过头,脸比刚刚更烫。
他抬手摸摸自己额头,还是很烫。
可是药,实在是太苦。
内心正在挣扎,凌君寒已经去而复返,把药往面前放。
还是同样台词,只是更为省略。
“喝吧。”
段无心眯着眼睛回忆下,没忍住虚弱地笑声,“泼你身水,还拔腿跑。”
“是吧,以后要这照顾,床前床后伺候。”凌君寒简直觉得自己把言传身教发挥到极致。
段无心盯着他上下打量番,发自内心忏悔:“错。”
以前跟凌君寒又没熟到那份上,也不怪他。
况且,那会儿还觉得这人是个大坏蛋,满肚子坏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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