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无心当虎当惯,没什羞耻感。
他瞥见浴室里透出镜面反射光,于是把被子踢开,光溜溜下床。
只是还没习惯用腿,脚刚着地,就摔大跤。
段无心懵懵坐在地上,垂眼盯着自己小腹以下,有些疑惑
“变成/人。”
“你这是第次?”凌君寒也觉得荒谬。
他连段无心能许愿都不信,坚信科学,崇尚真理。可现在
好好只白虎,怎突然就变成/人呢?
段无心小幅度地点点头,感觉四肢冰凉得可怕。
他骤然反应过来,段无心呢?
明明睡觉前,怀里还是炸着毛小白虎,闭眼睁眼,怎就换成美少年?
凌君寒指尖碰碰近乎透明脸颊,不确定开口:“心心。”
少年睫毛颤颤,没有睁眼。
段无心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场景,心跳如雷,佯装假睡。
没有那个空闲时间,也没有太多兴趣。
战斗和机甲,浩瀚宇宙,对于他来说才是生命意义。
当然,作为男人,偶尔有生理需求,也是简单解决。
更多时候,是选择去虚拟战场操控机甲发泄。
他从未想过,幻想出个枕边人,竟然性别为男?
着淡淡光。他双眼紧闭,长长睫毛卷翘着,和发色样浅。
那张脸简直像是画儿里走出来,巴掌大点儿,顶着挺翘鼻尖和嫣红唇,多分嫌娇,少分嫌淡。
视线控制不住下移,瘦削锁骨连接到纸片似肩膀,脖颈雪白纤细,仿佛碰就碎。
浑身上下,近乎透明苍白。
漂亮地,让人口干舌燥。
但他伸手去钩凌君寒脖颈,再也没以往嚣张,想要求得点安慰。
“太荒唐。”凌君寒索性坐起来,抬手打开床头灯。
段无心眼睛依然是透明琥珀色,看人时候带着天真,他用手去挡凌君寒眼睛:“别看,很丑。”
“不丑,很漂亮。”凌君寒伸手,想把人从床上拉起来。
被子滑落半儿,露出截白皙细腰。
“心心,是不是你?”凌君寒执着发问。
他习惯性地捏捏后腰,抚摸上去,才发觉手感比虎毛更软。
段无心缓缓睁眼,两人四目相对,陷入沉默。
他张张嘴,不太习惯人类发音,说话磕磕绊绊,带着哭腔:“是完。”
声音很轻很软,惹人心疼。
军队里男人大多是皮糙肉厚,或者不修边幅,当枕头都嫌硌得慌。
现在手心里这份羊脂样触感,细腻顺滑,爱不释手。
他不确定似,眼睛重新睁开。
少年动不动躺在怀里,香甜呼吸贴着耳根,又痒又燥。
那个粗糙心脏,也被撩拨得有些发痒。
操,做春梦。
凌君寒拧紧眉头,重重闭上眼。
不是,就算是春梦,怎会梦到男人?
大半夜,凌君寒睡意全无,甚至开始怀疑人生。
他确是没谈过恋爱,漫长枯燥军队生涯,以刀枪为伍,以战场为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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