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茸不敢开口问,只听到自己咚咚心跳,喉咙涩得上下壁都黏在起。
财爷也沉默着,只看着那还抱头痛哭家人,直到卢茸都有些喘不过气时,他才开口道:“茸茸啊。”
“在。”卢茸应道。
他声音哑得像是掺把沙子,因为财爷可能接下来那些话,手脚开始发软。
财爷转过身和他对视着,那视线里有着然,还有着意味深长,但是没有他最怕看见恐惧和厌恶。迎上这样目光,卢茸心里只有个念头:爷爷真都知道……
“看见他从土坡后绕上高速,开辆轿车就走。”沈季泽面无表情地瞎扯。
“可,可明明看见是只鹿,头上还有角——”
沈季泽目光沉稳地否定:“不!你看错!”
“真没有——”
“快去检查眼睛吧,要不高度近视,要不就要瞎。”
儿。
那是只白鹿,只见它四蹄就那险险地踏在峭壁上,银角挑,勾起婴儿衣服,再往上跃起,如片轻盈羽毛,冲上悬崖。
与此同时,那名瘫倒在地上母亲腿上沉,压上什沉甸甸东西。
接着,白影迅速向右,腿上有红光闪动,银色角像是两丛珊瑚,它迅速飞跃到山坡后,消失不见。
这幕只有沈季泽和司机看见,不过司机顾不上过去看个究竟,因为地上母亲陡然发出尖叫:“宝宝!宝宝在怀里,宝宝被救上。”
财爷慢慢走上前,伸手将卢茸乱翘起缕发丝压平,低声道:“乖娃,爷爷心里都明白,不要担心。”
“哦,都明白啊。”卢茸脑子里像是团浆糊,只机械地回应。
财爷脸上闪过丝狡黠笑意,隐没在那些皱纹里,道:“你小时候以为家里没人,就会变成刚才那样
“——”
“或者压力太大出现幻觉,放松点,和起深呼吸。吸气,呼气,吸气,呼气……好些吗?”
“……好些。”
此时,卢茸正大气不敢出地站在财爷身旁。
他刚才直接就冲去小土包,躲在后面变鹿,救孩子,再冲回小土包变身,穿好衣服回到这里。这系列动作虽然快,但财爷应该都看见,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什。
那名前刻还挂在树上婴儿,此时正躺在她腿上,瘪着小嘴哇哇大哭着。母亲涕泪横流地搂紧怀中婴儿,激动得全身发抖,那父亲也震惊地抬起头,满脸狂喜,踉跄着奔上前,将母子俩把搂在怀里。
沈季泽往后张望,看见商务车旁站着财爷,卢茸刚刚跑回他身边,还低头整理着身上衣物。
在家人喜极痛哭声中,司机双眼发直地问沈季泽:“你看见吗?你刚才看见吗?好像看到只白色鹿,把这孩子给救上来。”
沈季泽果断道:“没有,不是,你看错,是有人抓着绳子下去把孩子抱上来。”
“那,那人呢?根本就没有人在旁边啊。”司机四处张望,只看见站在应急车道财爷和卢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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