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越来越大,有人撑着伞从河堤路过,抱着两条冻出鸡皮疙瘩胳膊,瞧着河中心那俩顶风冒雨还在嬉闹人,不由打个冷战,啧啧着这些年轻人火气可真够旺。
夏天雨来得快去得也快,等两人上岸时,已经雨休风住,
如果真是那样话,他就可以陪着那个小男孩儿长大,看他身材慢慢抽条拔高,稚嫩面容呈现出少年轮廓,不会在他人生里缺失那多年。
卢茸注视着被雨水滴出个个小圆河面,眼里有着几分怅然。这时,沈季泽突然将手上伞递给他:“拿着。”
卢茸刚接过伞,就见沈季泽三两下将全身衣服扒光,只留下条黑色内裤,露出健壮流畅肌肉。接着在他瞠目结舌注视下,扑通声扎进河。
河面溅起水花又落下,沈季泽湿漉漉地冒出头,捋把脸上水,对着岸边卢茸露出个帅气笑。
“茸茸,哥哥陪你游泳。”他将额头湿发向后抹,脸上虽然带笑,语气却透出几分认真,“今年夏天,哥哥陪你在这条河里游泳过。”
第二天是个阴天,两人睡到快中午才起床,吃过午饭后打算出去散步。
“爷爷,要出去走走吗?”卢茸问院子里坐着财爷。
财爷抬头看天:“好像要下雨,这还出去吗?”
“嗯,好久没回来,想逛逛。”
财爷道:“你们去逛吧,就不去,带把伞啊,免得等会下雨淋着。”
阵风吹来,雨水斜斜散落到卢茸短袖下胳膊上,带着几分冰凉。他想让沈季泽快上来,说还在下雨河水太凉,但瞧着他闪亮眼,终究还是没有开口,只盯着河里人抿起唇笑。
几秒后,他将沈季泽衣物放进块大石头下方,用伞挡住雨,把自己也扒得只剩条内裤,小跑着冲下河。
“啊!”冰凉河水淹没全身瞬间,他惨叫声,差点就地变成鹿。
沈季泽忙道:“你上去,你快上去,水里太冷。”
好在也就入水那刻很冷,他在河里游两个来回,也就没什感觉。忽地潜下水,又偷偷游回来,抓住沈季泽小腿往下扯。沈季泽转头扎入水里来抓他,两人就开始打起水仗来。
“嗯。”
顺着屋子不远处小河路向上,不会儿果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,气温陡然降低。雨不大,细碎迷蒙,夹带着河面冰凉水气,两人就撑着伞,在河堤上慢慢走着。
“如果没有失联那多年就好。”卢茸将头在沈季泽肩上靠靠,“每年夏天暑假都会在这小河里游泳,爷爷就坐在河边石头上。总会想,哥哥现在在做什呢?要是哥哥也陪着该多好……”
沈季泽手撑伞,手牵着卢茸,沉默无声,只在心里设想着那个画面。
小学时,让卢茸用小本本记下那些欺负过他人,假期就去替他出气。要参加他中学毕业典礼,看他坐在同学中拍照,露出拘谨羞涩笑。高中在他选报考学校时出谋划策,不错过他生命里每次大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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