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图在陈叔头顶拍下,唤道:“师兄,醒醒。”
陈叔眼皮颤颤,打个大大呵欠,咂巴着嘴睁开眼睛。
他从蛋壳里跃而起,刚要和面前王图对话,就看到旁卢茸。愣怔两秒后,露出和王图刚见到卢茸时般惊讶表情,接着就要跪地行礼。
王图把将他扯住:“师兄,他是茸茸,不是卢泓大人。”
“茸茸?”陈叔震惊地睁大眼,失口出声道:“茸茸怎长成这大?”
他将卢茸从头到脚地打量,视线从那小树杈样银角顺着往下,落到那带着红纹四蹄上,像是想到什,突然笑声。
接着就红眼眶,颤抖着嘴唇轻声道:“茸茸。”
卢茸慢慢地往前走,沈季泽松开手站起来。他对王图不熟悉,所以依旧保持着个警惕姿势,注意着卢茸举动。
王图也直看着卢茸,等他走到身前时,蹲下身伸手,轻轻触碰那对银角,眼底闪烁起晶亮水光。
卢茸在他身上轻轻嗅闻,闻到那熟悉、伴随着自己幼年时味道。
这蛋壳也不知是什材料做成,坚硬光滑,全身上下别说开关,连半丝裂痕也没有。
卢茸走上前,示意沈季泽离开,然后将前蹄放在王图所在那个蛋壳上。
只见他腿上红纹突然大放异彩,放出灼目光华,而随着咔咔连声响动,蛋壳上出现道道交互裂痕。
他再举起蹄,对着蛋壳重重砸下,轰声巨响后,那看似坚硬壳面顿时碎裂成片,四散在空中。
卢茸看着依然维持原姿势悬浮着王图,双目发红地屏住呼吸。沈季泽走过来,半蹲在他身旁,只手安慰地贴在他背上。
卢茸赶紧小跑步上前,将自己样子展示给陈叔看,着重是那对已经分岔银角。
“茸茸,你长大。”王图带着哽咽,语不成调。
卢茸低下头,用脑袋在他胸膛上轻轻蹭两下,闭上眼睛。水珠顺着眼眶滑下,瞬间坠入虚空。
沈季泽终于放松下来,只沉默地站在旁,安静地看着人鹿拥抱着。
片刻后,王图激动情绪终于平复些,他抹把眼睛站起身,看向身旁另个蛋壳,道:“师兄还在里面,得把他放出来。”
他走上前,将右手按在那个蛋壳上,蛋壳瞬间放出金光,壳身上亮起片符文。接着咔哒声启开成两半,露出里面沉睡着陈叔来。
像是过半个世纪那久,又像是只过去几秒钟,原本动不动王图突然长吐口气,慢慢睁开眼。
他和面前白鹿对上视线,神情有刹那怔忪,喃喃道:“卢泓大人。”
因为久没开口,他声音粗噶得像是喉咙里布满沙砾,接着就踉跄地站直身体,似乎想要行礼。
卢茸个音节都发不出来,只看着他抽噎,眼泪不断涌出眼眶。沈季泽也注视着王图,安抚地将卢茸搂得更紧。
王图看着这只泪涟涟白鹿,疑惑问道:“你……你不是卢泓大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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