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狗日陈老汉,叫他儿回来把他带去广东,别留在村里当个祸害。”
话音刚落,后山就传来沉闷巨响,轰隆声震彻整个龙潭山。所有人都停下交谈看过去,就连猪牛们也安静下来。
只见后山上,大片山石夹杂着树木往下垮塌,以汹涌之势倾斜而下,连带着众人脚下大地都跟着在震颤。
山石铺天盖地气势汹汹,犹如头张开嘴灰色巨兽,瞬间就吞没山下那处小小村子。
村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,没谁动也没谁出声,更没人注意到,个小小人影风般卷进雨幕……
他身旁站着名中年女人,怀里抱只母鸡。因为他蓑衣上沾几粒谷种,那鸡便时不时伸头,在他肩上啄几下。
小狗露牙发出威胁呜呜声,鸡吓得缩回中年女人怀里。
“看那看那,山在垮,快看。”有人指着后山突然惊叫。
此时天已经麻麻亮,透过雨幕,可以看到后山有泥石顺着水流往下滑,轰隆隆倾斜而下。
村口奔出来两个人影,都穿着蓑衣打着伞。卢茸嘴唇翕动,眼睛发亮,情不自禁往前走两步,可等人跑到近处时,他眼里光又黯淡下去。
,转身跟上队伍。
又走阵后,所有人到垭口,这里地势凹陷可以避开雷电,周围也没有山,就算遇到山体滑坡,泥石流也淹不到这儿来。
垭口已经站群人,是附近工地上那些工人,卢茸在其中扫视圈,没有看到沈岩。
不过之前就听财爷说过,沈叔叔工程已经结束,他回大城市去。
那是有着沈季泽大城市吗?卢茸在这瞬间,微微有些失神。
昔日村子如今面目全非,房屋都被压在大石和泥土下面。天地被雨水相连,灰蒙蒙混沌片。
那片冰冷残垣断壁上,有只白色小鹿在穿梭纵跃,
“王柱,成钢,村里人都出来吗?”留守村干部迎上前问。
卢茸也上前几步问:“王叔,爷爷呢?”
王柱抹着脸上雨水,喘着气:“陈老汉家母牛在下崽儿,他守着死活不出来,财叔还在劝呢。”
“这都什时候,还管那母牛下崽儿,牛重要还是人重要?”村干部发火。
王柱道:“可们拖都拖不走啊,陈老汉死活要和牛起,再拖就要和们拼命,财叔只能留下继续劝他。”
工人们是来带村民去疗养中心,那里不会有垮塌危险,但只有些年老体弱老人抱着婴幼儿跟去,大部分人还留在原地。
他们心焦地盯着自己家位置,不放心就这样离开。
闪电雷鸣渐渐停,可雨势丝毫不见减缓,反而有增大趋势。村干部用塑料编织布撑个避雨棚,让剩下人都钻进去避雨。
这编织布很大,是平常村里婚丧嫁娶时,用来撑在打谷场上给宾客们遮阳挡风,此时倒是派上好用场。不光人都没淋着雨,猪牛们也占个角落,挤在团发着抖。
卢茸站在雨棚最边上,直焦灼地看着村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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