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季泽并没有察觉到他语气异常
“别含着,有细菌。”他往下瞥眼怀里卢茸,伸手捏住他下巴,将玉坠从他嘴里取出来:“怎什都往嘴里塞?”
“就尝尝,不会吃。”卢茸说。
“尝尝也不行,这个就不能尝。”
“哦。”
沈季泽将玉坠塞进衣服,问道:“你说,咱们要把这事告诉给大人吗?”
沈季泽睁开眼时,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,身上安安稳稳地搭着毛巾被。
窗外有蟋蟀叫声,床尾电风扇嗡嗡摇着头。切都没有任何异常,刚才那些经历恍若是场梦。
他慢慢转过头,正对上身旁卢茸视线。
卢茸侧躺着,清醒地睁着大眼睛,并朝他这边挪挪,双手搂上他脖子。
“茸茸。”沈季泽摸着他背,低声唤道。
沈季泽边比划边说,表情绘声绘色,辅以动作。卢茸很是捧场,就算有些地方听不明白,但只要沈季泽开始笑,他就哈哈大笑个不停,像只兴奋小青蛙。
沈季泽看着他笑脸,心里很是受用,突然觉得两人之前其实很有默契,只是之前有所误会而已。
他又讲完小段,在停顿时猛地发现,周围景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。
远处那些坟堆土包消失不见,化作片青草地,有成群结队萤火虫在上面飞舞。身旁枝蔓虬结阴森树林,也成条流水淙淙小溪。
月光不再阴寒,只剩柔美宁和,开始无处不在萧瑟恐怖感瞬间消失。
他语气很迟疑,因为觉得大人们不会相信。
他父母都是大学教授,坚定唯物主义者,任何诡谲事情,他们都能从科学角度去做出完美解释。
沈季泽清楚若是父母知道这件事,他们会认为那不是编造就是在做梦,或者脑子出问题。就算有卢茸证言,那也是合起伙来编谎言。
不过也能理解,这事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,任谁讲出来他也不会相信。
卢茸听到这话,倏地从他怀里抬起头,顶着乱糟糟头发,有些紧张地问:“你要告诉其他人吗?”
“嗯。”
“你……是刚醒,还是?”他试探地问。
卢茸将头靠在他肩窝,看他挂在脖子上玉坠。
那玉坠很薄,雕刻是片绿叶,看着脆嫩嫩绿汪汪,卢茸忍不住就口叼在嘴里,抿抿才瓮声瓮气地回道:“鹿战士,纸人。”
原来真不是自己梦,沈季泽舒口气,却又说不清心里是个什感觉。
卢茸见沈季泽停下不讲,便收起笑声四处看,也觉察到这里变化。
他闻到空气中无时不在腥臭气已经消失,白叔叔温和气息又覆盖这片。
“看,那里,看见没有,是光团,可以出去光团。”沈季泽指着不远处大叫。
银白色光团不知什时候出现,就悬挂在不远处草坪上,那些汇聚而成光点,就像是温柔星星在流动。
“快走快走,咱们快出去。”沈季泽牵着卢茸向光团奔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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