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尘埃落定,小白鹿背朝着沈季泽,慢慢直起上身,蹄叉腰,蹄举起,两趾分开,像是做个胜利V字。
沈季泽觉得这动作很熟,记起卢茸在看那部动画片里,里面猫狗打赢后,都会摆出这个造型。
那司仪趁着卢茸没注意,逃到门口,对着屋外发出声尖啸。
沈季泽刚觉得有古怪,就听到阵桌子板凳翻倾声。那群本来呆坐在饭桌前人,居然纷纷站起身,摇摇晃晃地往屋子里走来。
卢茸见到这多妖怪,如临大敌般微微俯下身,摆出个进攻姿势。耳朵紧紧抿在头顶,微微颤动着。
小白鹿微微侧头,圆滚滚眼睛朝上瞥他眼,沈季泽分明在其中读出两个字。
就这?
接下来时间,沈季泽目睹那只小白鹿干翻全场过程。
它四蹄上红纹发着光,像是几团火焰般绚烂。
它全身都是武器,用角顶、头撞、前蹄猛击、后蹄飞踢,像股白色旋风般,刮到屋内哪里,哪里就飘起几张纸片,同时套衣服掉在地上。
上下露出排森寒尖牙,挂着湿哒哒粘液。
沈季泽眼看那大口离自己越来越近,扑面而来腥臭令人作呕,便拼命挣扎,用脚去踹对面人,但却根本就无济于事。
卢茸还在对付身边涌上来人,颈子上套张被撞出个大洞纸片,嘴上也叼着碎屑,脚边堆脆纸,撕得正是起劲。
结果他刚转过身,就从人缝里瞧见沈季泽。
沈季泽手腕被死死钳制住,根本挣不掉,他惊恐又绝望地想:错,就不该以为这是纸做,错。求再给次机会,再也不会来惹这个大嘴妖。
沈季泽见这些人虽然行动迟缓,但和那些纸人还是有区别。没有穿着奇怪衣服,也没有涂着红脸蛋,身上腐肉呈现青黑色,衣衫破旧褴褛,上面还沾着泥土。
这些……这些像是从坟地里爬出来,根本不是纸人。
卢茸前蹄在地上紧张地刨动,小身子上肌肉绷紧,跃跃欲试着,准备跳起来就大撕场。
“他们撕不动,别撕。”沈
很快,青石地板上就全是碎纸片和散乱衣物,看上去像是被抄家般。
沈季泽现在已经不再当它是鹿妖,只有满心满怀仰慕。
他觉得鹿妖这个词听上去有些像反派,带有侮辱性,便在心里默默改成鹿战士。
鹿战士卢茸所向披靡,将屋子纸人撕个七七八八,从厢房赶出来新郎和新娘也被他抓住撕。
新娘头这次终于被彻底扯掉,再多米饭都糊不上。
就在他咬牙闭眼等着疼痛降临时,身边却掠过股风,接着就是声清脆纸张撕裂声,自己被禁锢手腕同时获得自由。
他惊愕地睁开眼,看见眼前挡只小白鹿。
小白鹿落地后就背朝他,后蹄直立微微分开,前蹄举起,只蹄上夹着片纸,上面都分别画着半张嘴。
接着,它松开蹄,两张纸轻轻飘落坠地。
竟然是将那小女孩撕成两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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