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死死盯着卢茸,瞧他又是撒娇又是耍赖,张红红嘴吧嗒吧嗒个没完,声音软软地硬磨着财爷给他喝三杯,心里暗骂:酒鬼,嗲精,破小孩。
财爷拗不过卢茸,给他喝三杯,沈季泽也木着脸硬灌三杯。
只见对面卢茸已经捧起酒杯,撅起嘴小心地喝口,再满足地眯起眼,黑密睫毛像排小扇子微颤,模样非常享受。
于是他也端起酒抿丁点。
酒水入口,确又酸又甜还带着股梅子清香,像是酸梅汤。但中间夹杂着苦涩酒味,有些怪,不好喝。
沈季泽刚想不喝,就见卢茸还捧着酒杯,两只圆眼睛透过酒杯上沿盯着他,在偷偷观察。
沈季泽心里咯噔,瞬间转变念头,仰脖将整杯梅子酒都倒进喉咙,再神情自若地放下酒杯。
财爷说:“具体多少度不知道,估计就和啤酒差不多吧。”
卢茸拿双筷子从财爷腋下伸过去,在他酒杯里蘸下,伸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吮。
沈岩看得有趣,对财爷说:“啤酒也不算酒,就给茸茸喝口吧。”
“这梅子酒到处藏,只能放到屋顶横梁上,不然他就要找到偷喝。”财爷无奈地摇头。
沈季泽面无表情地吃饭,其实内心在惊叹。他是第次遇到爱喝酒小孩,有点肃然起敬,又有些不服气。
,大人们回来。
这次跟着财爷只有沈岩人,司机和其他工作人员回工地,沈岩过来接沈季泽,晚饭也自然就留在这吃。
“你们俩下午相处得怎样?”沈岩在饭桌上笑眯眯地问卢茸和沈季泽。
俩小孩都没回话,只埋头刨饭,卢茸夹块腊排骨悄悄递给桌子下大黄狗。
大黄狗叼着排骨,慌慌忙忙地跑到院角狗窝里去啃。
财爷又提起酒坛给他空酒杯满上,说:“你俩只准喝两杯,不准喝多。”
“三杯嘛,爷爷,三杯嘛。”卢茸杯没喝完就开始央求。
又去搂财爷胳膊摇晃,“三杯,好不好?好不好?”
沈季泽心里发沉,这酒点也不好喝,硬要灌三杯那还不得苦死。
不喝又拉不下面子,毕竟沈岩开始那句话他听进去,弟弟都能喝,你也喝。
于是深深地看卢茸好几眼。
财爷又取出两个白瓷杯,分别摆在卢茸和沈季泽面前,人倒杯。
“小泽也喝杯?”财爷问沈岩。
沈岩拍拍沈季泽肩,豪气地说:“喝,弟弟都能喝,你也喝,没事,就跟啤酒似。”
沈季泽不想当着卢茸面说自己啤酒都没有喝过,便瞧着面前酒发愣。
财爷在桌上摆两个白瓷杯,抱着装满浅褐色液体玻璃坛,给杯子都满上。
“这是自己酿梅子酒,度数很低,当糖水喝。”他对沈岩说。
又啪地打掉卢茸偷偷伸过来手:“小孩子别喝酒。”
卢茸摸摸自己手背,却混不在意,滴溜溜眼珠就去看那杯酒。
“这酒多少度?”沈岩咂口,“夏天喝这个挺好,酸酸甜甜,度数也不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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