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召摇摇头。
白历没法,其实也有点儿说不出踏实感。住院总会让人觉得孤单,有人陪着还是不样。
“那跟起躺这儿,”白历拍拍床右边空出片,“挤挤。”
这间独立病房是专门给白历这样人准备,床还算宽敞,但也不够两个人高马大成年人松散躺着。陆召侧身紧紧贴着白历
就听见白历又说:“还挺怕,要不你抱抱吧。”
在陆召人生里,白历是他接触过最温柔柔软人。
狡猾温柔,见缝插针柔软,织成张庞大网,把陆召罩在下头,翻不身。
陆召知道白历是给他个寻求安慰机会,他边对软弱自己感到鄙夷,边又不可自制地搂住白历脖子,把脸埋在他脖颈处。
白历回搂住陆召,听到声压抑着,几乎无法分辨哽咽。
“吓着,”白历说,“你这叫‘害怕’。”
陆召心里那团层层叠叠裹着迷雾被扯开,他终于意识到比起难受,更让自己崩溃感情是什。
这叫害怕。
他害怕看到白历脸,害怕在白历脸上看到失望和沮丧。走九十九步白历,就这栽在百步之前。
他害怕白历会问自己还能不能比赛,害怕白历痛苦不堪,而他无能为力。
间变得很难熬。
白历还睡着,但说过话却在陆召脑子里清晰起来,他想起之前白历易感期时在甲壳虫上说话。
白历说这条腿可能还要再挨下,会废,会站不起身。陆召以为他在恐惧,但白历又说,到时候他就会知道,其实“什都改变不”这种感觉会是种折磨。
白历像个未卜先知神棍,提前就交代,真到那天,让陆召别太难受。
真到这天,陆召发现已经不是难受不难受问题。
也笨拙地拍着陆召后背,这是真吓着。
也难怪,上秒还切顺利,突然就成这样。
这种冲击白历经历过次,但陆召从没有过。
大概在此之前,陆少将都已经开始做好和白历在第军团共事打算。
“去休息会儿?”白历轻声道,“你脸色很差。”
陆召害怕在白历眼里看到软弱无能自己。
比起自身懊悔和难过,无法分担爱人伤病和痛苦更让他感到手足无措和恐惧。
“没想这样,”陆召听到自己声音还算稳定,他还能撑起那副沉稳模样,“缓缓就行。”
“嗯,”白历说,“少将哥哥最叼。”
陆召无声地扯扯嘴角。
除这间病房,外界切都消失。陆召感觉不到什是难受,每口呼吸都会带来沉重负担,他被庞大且浓稠情绪没顶。
白历没想到陆召会这说,他甚至没想过陆召会做这种不可能发生假设。
“抬头,”白历动动手,“怎这不乐意听你讲这屁话呢?”
他手动越厉害,陆召头就压得越低。
白历放弃让他抬头想法,躺在靠枕上,翻过手挠挠陆召脸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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