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他妈是这样个普通人,白历想,需要认可,需要夸赞,需要善意,需要被回馈同等爱。
即使知道并没有“付出就定能得到回报”这个规则,但人类总是希望能得到回应。
他没有得到过,所以他打心底其实从来都不甘心。他错在明明不甘心,却还要装作不在意。
“是个傻币,”白历看着头顶树枝,喃喃道,隔几秒,他小声问道,“你是不是觉得这人特龌龊,付出就想着要回报。”
陆召没有吭声,只是摇摇头。
“白历,你从来都不知道你最大问题在哪里。”陆召垂着眼,摸摸白历指尖,“你活得这累,不是因为装,是因为你老他妈要当个好人。”
白历没听明白。
“既然怕腿受伤就别替别人挡那下,想回军界就选最简单那套方案,看不惯人揍就别觉得难受,”陆召声音很平静,“你就是个普通人,更要命是你还是个心软普通人,却非得拿圣人那套标准往自己头上套。”
白历想反驳,但发不出个音节。
“你觉得累,觉得恶心,是因为没人能给你同等回应。”陆召掰开白历手,看着那两道划痕,“你不是把自己装得很强,你是装作不需要回应。”
召心脏像是被捏把,挤压得变形,闷得难受。他嘴唇动动,说不句话。
他其实很懂这种感觉,他爬上来这多年,别人走不路他也走过来。
别人走不,是因为受不这种痛苦。陆召再强悍,也是个有感情人,他现在不在意是因为他麻木,但人从有感情再到麻木,都需要个过程。
就像白历,就算是给自己精神打麻|药,他其实也是知道自己在承受伤害。
“但药劲儿迟早都要过,等药劲儿过,才会发现自己哪儿哪儿都是疤。”白历说,“陆召,已经这样毁过次,不想你也这样。”
白历转过头看他。
陆召握着他手,在他手心伤口上吻下。
“白历,你不明
所有付出都希望得到同等尊重,这是大多数人类都有心态。
但白历这多年,在这个漏洞百出世界里直没有等到这种回应。
他在军界摸爬滚打,没有得到朵卡丽花。他对白樱伸出援手,没能得到哪怕瞬回握。他对周围人报以平等视线,却只能得到各色眼光。
白历靠在长椅椅背上,忽然觉得这多年不甘有个明确答案。
原来是这样。
他捏捏陆召手。
“你身上疤也够多,”白历说,“要是因为又添个,真受不。”
他药劲儿过,不装睡,醒过来。
但陆召跟他不样,陆召很清醒,所以能更直观地感受到这些沉重折磨。白历可以忍受自己垃圾样人生,但他受不陆召人生因为他而被抹上道黑灰。
陆召抿着嘴唇,他手被白历握着,白历伤口皱在起,贴上他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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