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睡得很熟,陆召手在他怀里动动也没反应,想抽出来,白历就皱眉,嘴里嘟囔出来几个字。
陆召凑过去听,白历说:“陆召。”
隔离房里听不到外界声音,陆召俯下身把脸埋在白历颈窝。
易感期alpha信息素让人觉得焦躁,但他闻着那股巧克力味,感觉自己被泡进白历糖罐里。
陷得越深,就越不想出来。
陆召愣愣,看看白历手,又看看白历:“比较坚强?”
就这?
就看见白历有那两秒估计是被自己惊呆,耳尖慢慢攀上层红色,干巴巴道:“啊,这不是气气握个手吗。真坚强,身残志坚说就是老子。”
陆召差点儿被他这通瞎编乱造给气笑,他不喜欢白历用玩笑语气说这种词儿,于是手往回试探性地抽抽,就感觉到股大力,白历手把他拉动也不能动。
两人都没吭声,白历还躺着,隔会儿才小声道:“装。”
眼睡得好像很沉。
陆召伸手撩下白历乱糟糟刘海,手刚挨过去,就看见白历睁开眼,半睡半醒地在他手上蹭蹭。
蹭得陆召心里痒痒,声音倒是还算平稳:“没睡着?”
“睡着,睡不熟,”白历带着鼻音道,“医院不舒服。”
他不喜欢医院,更不喜欢这种强制入睡感觉,闭上眼就是光怪陆离梦。
*
白历感觉自己这觉睡得很久,又沉又久。
黑暗里偶尔也有梦境闪过,但都能闻到股若有若无青草味儿。白历在梦里又经历生,最后死在昏暗病房里。
但这回白历没觉得太恐惧,他在梦里头次期待死亡,结束这切黑暗,他就能找到青草味儿源头。
陆召心里闷疼,把手里杂七杂八东西往旁边丢,坐在床垫上,尽量放软声音道:“知道。”
三个字就算再放软声音,也都还是陆少将那副不大会安慰人模样。
他坐下,白历就挨过去,把陆召条胳膊往怀里搂,闻到青草气味,易感期带来不安和惶惶就弱几分。他上下眼皮打架,困得声音含糊:“妈,不想做梦。”
陆召半倾斜着身体,任由白历搂着自己手臂。他想说点儿什,但他活到现在都没学会说软和话。
等半分钟,陆召再看白历,他已经睡着。
陆召“嗯”声:“腿疼?”
白历翻个身,半睁着眼笑笑:“又没撞铁板上,也喝镇痛剂,没那疼。”看见陆召不置可否表情,又道,“你听老郑说会很疼是吧?别搭理他,丫就喜欢夸大其词,没事儿,历历比较坚强。”
陆召想笑,但看见白历昏昏沉沉模样又觉得心里发堵,他直起身想把手里衣服和营养液都放边。
他动,白历下意识就去拉陆召手。
拉完白历自己也懵,alpha在易感期很容易不经大脑就做些事儿,他身体背叛他理智,手比主人有主见多,死拉着陆召不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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