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怡在厨房门口杵着,叹口气,冲着背影喊道:“妈,不喝牛奶。”
郑云背着她抬抬手,当做听不见,等热端出来,却不给她,而是自己端着走。
“管你怎样,懒得管你,反正你也不会听,你现在年轻有资本,想做什就做什,过天算天,等们不在,有你后悔。”
江怡听着,句都没回。
郑云现在就是太压抑,心里憋着难受,不说两句不行。
郑云吃龙眼,瓣橘子都没碰。
橘子最后还是陈于秋吃。
江怡这是打算走迂回路线,晚上都跟在郑云旁边,就跟小时候样,郑云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,直到上楼睡觉为止。
郑云仍旧心狠地说:“你别想这样就管用,江怡跟你说,以后有你受。”
“不说这些不说这些。”江怡赶紧打住,个劲儿服软,“你别气着,今天晚上先休息。”
从前家人起逛街,江宁负责提东西,江怡就爱这挽着她,家三口融洽美好,相依为命日子里连架都少有吵过。因为那时候家里缺少父亲这个角色,郑云对姐弟俩教育格外重视,旦有什事,从来不会打骂,而是沟通讲道理。
有时即便闹矛盾,也不会有隔夜仇。每每江怡做错事,就像现在这样挽着她讨好撒娇,郑云想起眼睛就红。
她抽出手,说道:“你别挨着。”
还是那个态度。
江怡满不在乎,挽着不放,剥橘子送到她手里,说:“今晚不吵架,行,你刚刚出差回来,本来累得很,咱先歇晚,明天再说其它。”
郑云哪能不气,看见她在面前都来气。
不过现在只是红眼,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提起来就落泪。
怀胎十月生下来女儿,从小带在身边养到大,那些过往心酸和回忆,跟现在对比,想想就堵得慌,在这件事情上,开始愤怒懊恼,控制不住脾气,眼下逐渐转变为思考、衡量,某种程度上来说,她终究还是有那点点能接受。
认清不可改变事实,这是很难跨出步。
“别跟着。”她说,进厨房热牛奶。
避重就轻,弱化出柜存在。
不知想到什,郑云言不发,更不吃她橘子,这法子不管用。
陈于秋忙剥两颗龙眼递过来,说几句好话。
但他这不是支持江怡意思,只是为家庭和睦,他自个儿四十多岁头婚,没有亲生儿女,在传统思想里,他跟江怡差不太远,都是路人。直到现在,陈家那群老倔头还在劝他生孩子,跟谁生无所谓,只要是亲生就行,老倔头们想法就是姐弟俩毕竟是别家,将来老没保障不说,还要分走陈家大半家产。
他都当这些是屁话,四十多快五十要孩子,真是老不羞,真要生个,等将来小鬼头上幼儿园,在别人看来就是爷爷辈爸爸,简直没眼看。况且他就个妻子,哪可能跟别人生,听那些老倔头就是脑子进水,拎不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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