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才响起轻微脚步声。
江怡将门锁打开等着,她头发是湿,水顺着脸颊往下淌,于是下意识抬手抹把,泡沫星子直接进眼睛里,顿时难受得紧。
生疼,沐浴露刺激得眼睛都睁不开,又涩又痛,她顾不得那多,憋着摸到花洒底下,拧开开关用冷水冲洗,然而眼皮不听使唤,怎都睁不开,她只得慢慢边搓边冲。
门开很大条缝,站在外面便能将花洒底下情形瞧得完完全全。
段青许抓着毛巾站在原地,指节因为太用力而发白。二十岁江怡长得俨然比同龄人更好更成熟,像颗饱满紧实蜜果,艳艳生香引人采撷。
宿舍里段青许不在,应当是在上课。江怡见过法学系课表,排得满满当当,周就没几节课空闲。
商务英语课在下午第二大节,进宿舍放好东西后,她先将被子拿出去晒,不仅是被子,还有毛巾这些都挂阳台上吹吹。
下午课挺轻松,唯不愉快就是江怡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,她当时在走神,脑子突然卡壳,缓好会儿才听懂老师意思,勉强磕磕绊绊应付过去。
放两天假,心都放野,整个人晕乎不在状态。
不仅上课,在宿舍也是。
,吃完个,又剥开另个,分半递给旁边人,小声问:“你吃不吃?”
段青许这回接,只不过没吃。
江怡想把橘子拿回来,这人真是难伺候。
……
周课少,且全排在下午,江怡硬是在家磨蹭到吃午饭再走,郑云开车送她去A大。
这眼,在段青许心里生根,扎得稳稳实实。
江怡有她都有,可到底不样,至于哪儿不样,她说不出来。
不露声色退到旁,正在冲洗眼睛江怡从头到尾都不曾发觉她在那儿。
会儿,水声停。
回去收被子,却忘记收毛巾,在浴室里沐浴露都抹上才记起这个。她关掉水,怔在原地不知所措,总不能用穿过衣服擦,今儿出身汗,用这个擦不就白洗。
纠结半晌,她迟疑地敲敲门,喊道:“段青许,你在外面吗?”
门外静片刻,而后传来沉稳声音:“在。”
江怡难为情地抿抿唇,又问:“你现在有空没,可不可以帮拿下毛巾,就在阳台上,你出去就看到。”
外面霎时没动静。
天气依旧晴朗,但气温正在慢慢降低,再过阵子,就算真正入秋,A城秋天贯是凉爽和阴雨结合,故而临下车前,郑云特地提醒说:“趁这几天太阳大,回宿舍以后记得把被子拿出来晒晒。”
江怡打开后备箱拿东西,满不在乎应道:“行,明天就晒。”
望望阳光和煦天,郑云说:“晒个被子能费多大事,回去就拿出来,天气这好别错过,要是明天下雨怎办。”
“知道知道,好,妈你快去上班吧,走啊。”她赶快撤,免得待会儿郑云喋喋不休。
直到她拖着东西看不见影,郑云才开车驶离A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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