琼斯夫人走很平静,窗外飘着雪花,她坐在床上看夜,没有任何遗憾,冬天雪花,春天绿叶,她都看到。
桌子上放着她戒指、手套、网帽……然后,安安静静睡着。
安详结束她这段人生。
雪下夜,四处白茫茫,窗外树叶依旧绿,有种时空交错感。
伦敦街头到处都是欢呼声,她们极少看到雪,说今年雪好大,居然没有融化就落下来。
她嗯声。
到楼下,陆乔薇只陪着走圈,后面路,陆乔薇想叫她们俩好好说会话。
闻谨言跟琼斯夫人绕着医院后花园散步,走很久,不知道聊些什,两人脸上都挂着笑。
从太阳出来,走到日落。
蓊郁大树,青色叶子,随着风吹动,地上影子也晃动,阳光从细缝而落,照在她们身上,有几缕落在琼斯夫人酒窝里。
直陪着她,再段时间,她开始喜欢睡觉,医生说是时间到,人要开始安眠。
有次她醒来没分清是季节,看着窗外说:“Baby,it'sspring.”
光秃秃枝桠,只剩下片叶子,枯黄,已尽垂年,随时,这片叶子都会落下,宣告冬天即将来临。
那天晚上,照顾琼斯夫人睡之后,闻谨言和陆乔薇坐在病房里画天叶子,她笔划涂着,用绿色颜料涂在纸片上,在塑封起来。
她做整整箱绿叶。
来看琼斯夫人人不多,以前照顾琼斯夫人那个老太,她女儿特地赶过来,对方红眼睛,帮忙处理后事。
还有个穿黑衣女人,去墓地时候来过,她看着比琼斯夫人小些,是闻谨言姨母。
最后听说琼斯夫人把财产早就过到闻谨言名下,女人就冷冷地、带着恨意
那个美丽女人走在春天里。
回去时候琼斯夫人累,坐在轮椅上,闻谨言推着她,琼斯夫人说:“这是见过最美春天,突然觉得即将而来冬天也不可怕,切值得期待。”
“是。”闻谨言说,“年四季,每个季节都是值得期待。”
不管哪个季节,都要记得出去看看,看看春天花开,到夏天绿荫下乘凉,去感受感受秋天为迎接冬天准备深情拥抱。
周而复始,日复日,都会有新开始,不管从什时候都不算晚。
白天,她们把叶子挂在树枝上,很多人来看热闹,有病人家属也来帮忙,把自己祝福和愿望全挂在树杈上。
琼斯夫人再醒来,看到窗外是片绿色,她满脸笑容,惊喜喊闻谨言过来看,道:“你就是在这个季节出生。”
闻谨言将袖子拉下来,遮住手心磨蹭出伤口,她把琼斯夫人扶起来,问她要不要出去看看。
琼斯夫人点头,慢吞吞撑起来。
闻谨言扶着琼斯夫人,陆乔薇在前面带路,突然陆乔薇袖子被拉下,她扭头,就听着琼斯夫人说:“走慢点,们三个起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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