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气也好,辈子不想搭理也行,但是别让找不到,好吗?”
孟忍冬想起刚被孔如繁电话从被窝里吵起来样子,那种后怕又涌上心头,刹那仿佛回到七年前,楚见榆因为溺水、从此在这世界上痕迹消失模样,让她怎都无法挽回、也怎都找不到,日日被不知所措恐惧包围着。
青瓦白墙,秋日凉凉古巷里有穿堂而过凉风,好像随时能降下场带着秋霜雨来,将整个世界沉入这青色冷潭中。
无人经过楚家巷门小路里,人被另人拥着,姿态看似亲昵,事实却是个仿佛在长河里要溺水人,脆弱地抓住条不断从自己手心滑走救命稻草,她次次地用力抓紧,试图让这稻草在自己手心里停得久点,疲惫不堪也不敢松手。
纪愉听见孟忍冬声音里带着点卑微祈求,好像连得到自己回应都是种奢望,那往日冷淡情绪不复存在,取而代之,却是种难以言喻小心翼翼:
朝她这里看来,两人目光对上那刻,都不约而同停住,像是隔世经年,终于重逢故人。
对视不知多久之后,孟忍冬却有些忍不住,她像是个已经被公布罪名、就等着最后法庭判决罪人,太过紧张不安,甚至坚持不住承受纪愉目光。
或许她真太疲倦,从昨天到现在,她应付事情实在太多。
所以本该以理智、谨慎,不要再用会被厌恶方式接近纪愉她,这时候却跟着内心冲动,快步走上去,在纪愉还没反应过来时候,把将人抱进怀里。
闻到对方身上熟悉气味,孟忍冬闭闭眼睛,连同那些冲动、懊恼和后怕,次性将情绪吐露出来——
“纪愉,不要消失在世界里,行吗?”
“你吓死。”
被她抱住纪愉听见这话呆下,伸手到半空,不知是要抱还是要推她。
紧接着,她感觉到孟忍冬颤抖,明明曾经那样嚣张又冷漠,现在竟然因为个拥抱而发抖,让纪愉觉得这个抱住自己人好像马上就要碎掉样,是这般脆弱,让被抱住她都不敢动弹下。
她就这样听见对方熟悉声音落入耳中:
“下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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