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陈头躺在病床上,正戴
“请个假出来,打出租来总医院,”张训声音尽量放更缓更平稳,“下雪地滑,你爷爷在小院儿做操没踩好摔下,已经送医院,没大事儿,你过来就行,别急知道吗?”
陈林虎花几秒才回过神,抄起手机就朝楼梯跑,周壮壮在后头喊好几声,他才扭脸过去说道:“帮跟辅导员请个假——”
还没说完,就踩着楼梯口被学生们带进来化雪水脚底打滑,直接从楼梯上滚到下层平台。
他脑子里嗡嗡作响,熬夜加上这跤摔得差点儿没站起来,躺在地上以为过个世纪,在这个漫长世纪里都在想老陈头在哪儿。
“哎草!虎子!”周壮壮从楼梯上跑下来喊声,陈林虎才意识到只是过几秒。
头态度上。
和张训感觉样,陈林虎也觉得他爷是知道,琢磨着说:“爷知道就知道吧,他跟别老头儿不样,你别想太多。”
“他是跟别老头儿不样,”张训说,“他是没底线疼你。”
这话真是对头,陈林虎无法反驳,只能在内心里祈求陈明理老爷子能跟丁宇乐他爷爷似糊涂,中午吃菜上个厕所就全忘。
周,陈林虎整理好心情,头栽进期末复习大部队里,还得抽手把作业都给画完,又请外宿假,学校家里两头跑,整个人精神肉眼可见地在消磨,尚清华差点儿以为他要嗝屁,大半夜好几次把他从书桌前推醒,怕他猝死。
他从地上骨碌爬起来,抹把额角,也不知道在哪儿蹭烂块儿,正往外渗血。陈林虎顾不许多,只撂下句“爷住院”,就跟旋风似跑出学校。
雪后道路不好走,陈林虎花段时间才赶到中医院,按张训给位置冲过去,见到站在走廊上打电话张训。
两人见面都愣下,张训是被陈林虎脸上血污给吓跳,拐拐地走过去问:“你脸怎回事儿?”
陈林虎也盯着张训被血染透裤管问:“你腿怎回事儿?”
俩人对视几秒,都主动放弃在这俩问题上纠缠,张训指病房,陈林虎就冲进去。
张训只能早晚都多照应点儿老陈头,这段时间老头儿没下棋对手,麻将桌都不怎支,好在每天还坚持锻炼,在小院儿里做做操,张训跟他打招呼时候,他态度也跟以前没什差别。
大雪赶在考试周前落下,日子好像又回到以前,除陈林虎稿子依旧反复修改外没什差别,头天晚上又发版给编辑,第二天上课直接趴桌上眯过去,兜里手机响还是高等把他推醒才感觉到,见是张训打,就从后门溜出去接。
周壮壮也不想上课,跟着溜出来闲逛。
陈林虎接电话,还没开口,那边儿张训声音就响起来:“虎子,跟你说个事儿,你先别急,也别慌,已经处理差不多。你现在在学校是吧?”
“是,”陈林虎心里有点儿不祥预感,“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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