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陈兴业和老陈头对话,目前还只是个传闻,没有确切消息,指不定等陈林虎毕业这地方也还在。
陈兴业是忙完工作来,住晚上就走,还得和陈林虎挤间房。
可能是因为白天话题影响,也可能是上回俩人争执留下印象过于深刻,陈兴业忽然对陈林虎有点儿不知道该怎办。
陈林虎把行军床架好,又把丢椅子上衣服收拾进衣柜,从上衣兜里拿出那顶
“没准数,就听到有消息说想拆建高层,”陈兴业回过神,“到时候你住那儿去吧爸,跟诸丹都商量好,租个楼,你也方便行动,俩也能随时去看看……”
陈林虎时反应不过来,这老家属院儿从他小时候就存在,和老陈头紧紧地连在起,是他人生里温暖发亮笔。
也因为这个老家属院儿,从家里跑出来张训有落脚地,他俩人生在这里产生交际。
烟火气儿地方都在慢慢地被拆掉改建,城市规划越来越像样,可这些年都避开老家属院儿,留给陈林虎个满是老旧气息却完整温和世外之地。他没想过这里也会消失。
老陈头听着陈兴业说话,眼睛却看着陈林虎,笑着说:“伤心啊?”
着光头说,“他妈倒是岁数到才没,但后边儿这些年活得也挺没滋没味,就守着个破房子也不出门,他爸在儿子跳河后就病得爬不起来,没两年也没。”
陈林虎问:“是跳河?”
“嗯,”老陈头说,“就你爸上学路上那条河,捞出来时候他就在周围。”
那个年代发生这种事儿,现场都比较混乱,陈兴业想起自己去学校路上打捞起来河里人,毫无生气惨白泡水皮肤,语气低下去:“头两天还起玩儿人,扭脸就没。他爹妈哭气儿都快断。”
老陈头叹口气:“也不知道是再不睁眼人后悔多,还是爹妈后悔多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陈林虎低下头扒着盘子里虾,闷声道。
这声太过孩子气,连陈兴业表情都软下来,犹豫犹豫,抬手扒拉扒拉自己大儿子虎头。
扒完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儿,他都多少年没这跟陈林虎亲近过,这小子倔头巴脑,没想到头发倒是很好摸。
“别伤心,人跟地方都是这样,都在变都在走,”老陈头说,“所以没变时候珍惜,变就接受,接受不也别强求,别老想着人家为什要变为什不按照你喜欢来,那不行,搞大家都难受就不好。怎着都得高高兴兴,人得这活着,知道不?”
话题有些沉重,陈林虎胡乱地吃完饭。
这问题大概永远都无法得到解答,陈家三代没人吭声。
陈林虎抬头看看老陈头,嘴唇动动。
他不敢问他爷说这话是什意思,也不想问陈兴业听没听出什蹊跷。
“楼里又少个老邻居,”老陈头说,“也不知道等家属院儿拆时候还能剩几个。”
陈林虎愣愣,猛地直起身:“拆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