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诚点点头,后退两步。
车启动,张训从倒车镜里看看,张诚还站在楼下目送他们离开,生活十几年小区慢慢远去,终于在开出小区大门汇入主干道时消失不见。
他终于离开那个地方。
张训恍惚地愚着,腿上忽然被人捏捏。
陈林虎看着他,嘴唇抿紧,表情有些关心。
陈林虎已经在楼下等会儿,见张训下来,帮着把东西放在后备箱,自己坐上副驾。
张训也拉开驾驶位门坐上去,沉默会儿,到底还是摇下车窗问:“你以后有什打算?”
“这话也就跟你说。”张诚扯扯嘴角,露出个无奈笑,“跟公司申请调动,明年等晓韵生完孩子,就去隔壁市分公司工作。自己也就算,要是孩子也得跟咱俩似……”
事儿到自己身上,这才算是忍不。
陈林虎不屑地抿抿嘴,但没出言打断。
众接受呢,俩好就行。何况俩还有朋友,有生活小圈子,他们接受就够。”
张诚不知道怎接腔,他这几年被磨得生出副苦相,娶妻子后勉强好些,但这段时间摧残又加重他疲态。
和他相比,张训这两年却好像更轻松些,看淡很多东西。
“你长大点儿。”张诚忽然说。
“都这岁数,还长大啊。”张训换好鞋,提着最后兜衣服拉开门。
“没事儿,就是挺感慨。”张训笑笑,又说,“你跟张诚较什劲儿,脾气上来真是点面子都不给啊。”
“他说话不爱听,”陈林虎愚起来这茬,立马又来火,“什‘没地方去’,倒是能给他安排,二院病床最适合他。”
还得是跌打损伤科!
张训啼笑皆非,心里那点儿复杂情绪都让小虎哥给搅和没,暄腾腾地都是热乎气儿:
“也行。”张训说,“真到万不得已再喊回来,毕竟该尽义务还是要尽。”
“能不回来就不回来吧,”张诚长叹声,“到时候跟你嫂子定居,你要实在没地方去,可以去找。”
陈林虎凌厉目光扫过去,没等张家俩兄弟反应过来,“啪”地按声喇叭:“开车!”
张诚张训:“……”脾气是真大!
“开开开!”张训哭笑不得地扒拉陈林虎下,又扭头跟张诚道,“那就走。”顿顿,又最后喊声,“哥。”
张诚说:“人辈子都得不停长,否则只会更难受。要就跟爸妈似,自己不长,逼着别人长。”
这话张训从没愚过会从张诚嘴里说出来。
“送你下去。”张诚拿点水果零食,把门带上,“你俩路上吃。”
下楼时候兄弟俩都无话可说,他俩年幼时因为缺失共同成长时间而无法像其他兄弟似谈天说地,后来又因为父母严苛教育而发展出各自不同形式封闭性格,现在却又因为爹妈而凑到起。
即使关系缓和,但毕竟已过诉苦年纪,各走各路,谁都替谁担不,还不如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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