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保证还是有些可信度。张训从小观察张诚到大,这个当哥在其他方面很不怎样,但对自己承诺过事还是比较守信,不然当时骗他回家时候,张父也不会亲自编瞎话,他也知道大儿子干不来这种事儿。
“现在什情况?”张训问,顿顿,想到陈林虎话,没忍住也阴阳怪气地加句,“迟来母爱?”
“……”张诚噎下,“也不太明白,反正就是老做噩梦之类吧,说见你就踏实。你嫂子怀疑是有什心病,跟爸提嘴看看心理医生,被爸骂直抹眼泪。”
张训半晌冷冷地憋出来句:“她没跟你离婚真是够意思。”
张诚苦涩地弯弯嘴角:“最近……考虑搬出去。能搬就搬,最坏打算就是换个工作,去南方发展,带着你嫂子起。”
线,张训心里小小地吃惊。
从上回见面到现在,也就过几个月而已,张诚就憔悴得跟老三四岁似。
都说刚结婚成家男人最是意气风发时候,张诚身上却丝毫没见到半分风发影子,头发倒是跟让风刮似乱糟糟,两眼血丝,看就是在医院又熬晚上。
“来?”张诚小声道,“没事儿,爸今天得去中医院体检,离这边远着呢。”
张训“嗯”声,又多看两眼他哥:“你……怎这样?”
这话里让张训愣愣,重新审视下张诚,嘴唇微动,但到底没说什。
“行,咱俩要想聊回头单独说,你去看看她,”张诚活动活动僵硬脖子,指着病房门道,“已经醒,天睡不几小时。你自己看着办,聊不下去就走,车就在楼下停着。”
张训点点头,握握兜里又传来震动手机,给自己提着劲儿,抬脚要进病房,却听见身后有人吼嗓子:“你还有脸来!”
这声太熟悉,几乎是童年时噩梦,张训立马回身,堪堪躲开记要扇他后脑巴掌。
身后是脸色铁青气喘如牛张父,他年纪大,比张训记忆里好像缩小圈,声音却和以前
“你熬几宿也这样,陪护最熬人。”张诚知道他说是自己这个外貌,苦笑道,“你不用担心拖着你不让你走,跟你实说,巴不得赶紧让你跟她见面,咱俩好赶紧回去拿你电脑什,也洗个澡收拾收拾,还得去单位上班。”
张训:“怎不请个护工?”
“请,请好几个,妈都不愿意,老是挑刺儿,说她两句就歪床上说难受,”张诚说,“爸也瞧不上他们,非说自己孩子伺候才到位。你嫂子又怀孕,哪儿能成宿成宿地熬,只能多跑跑。”
张训真是服,实在搞不懂跟自己有血缘关系这帮人脑回路,好像护工和孩子搭配着来照顾就跟犯忌讳似。
“别这表情,现在知道也难混吧,”张诚揉着眼,干笑几声,“实在是撑不住才让你来,你不来她说她不手术,那还得陪着熬。就当帮哥回小训,跟你保证就这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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