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大爷儿子果然没再多问:“嘿呀你俩这,这是够呛,跟秃毛鸡似。哪,哪休息得好,爸这两天身体不,不好,夜里睡不踏实,刚,刚眯上眼,这不是怕你俩给,给他吵醒嘛。”
“骂人你是点儿都不耽误啊,”张训点头,“行,不好意思哥,俩马上就回,你放心吧,替们跟廖大爷问个好。”
对方摆摆手,这才把门拉上,还从里边儿反锁,看样子是准备休息。
陈林虎见张训明显松口气,他在这狭窄空间里头回知道什叫“不可告人”,刚才雨里狂奔潇洒此刻都受潮,恍惚地觉出几分苦涩。
他还太年轻,又太不习惯跟世界融为体,总觉得张训被迫成为他外层润滑脂,避免他过于生涩而将自个儿置于尴尬境地。
抢:“你拿这个没用,还。”
“掉地上捡着,你这怎还带往回要?”张训见他急,笑不行,边躲着陈林虎边说,“没收啊,省你老惦记这点儿事儿,是你学生该操心吗?”
陈林虎大为光火,俩人因为张皱巴巴纸争夺起归属权,甚至马上要开始今天第二次扭打,楼道“咔叽”声响,廖大爷家房门打开,廖大爷儿子面黄寡瘦脑袋探出来,跟看神经病似看着他俩:“干,干什呢你俩?”
楼道里光线本来就差,把廖大爷儿子脸照得跟小鬼儿似,陈林虎跟张训差点儿吓得蹦起来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俩人关系已经跨个台阶,平时不会心虚在意事儿这会儿都被无限放大,陈林虎变得有些敏感谨慎,说话都显得挺不自然,干巴巴道:“没事儿。”
“行,赶紧回去换衣服,”张训倒没怎在意,毕竟比陈林虎多吃几年饭,也更早学会习惯这种情况,扭头看见陈林虎狗啃似刘海儿,还笑着撩撩,“你真得换个理发店,太限制张脸发挥空间。”
陈林虎把张训在虎头上为非作歹手抓下来,握住,沉默会儿,压小声音:“很快就能学会怎应付这些事儿。”
张训隔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是什,说不好是什滋味儿,心想换成别人,喜欢谁哪用学这些有没。
但这话他说不出口,说出来无异于在陈林虎倔劲儿上浇油,张训也低声调侃:“你不是四条边儿都直正方形吗?”
“……正方形也有四个直角
“没事儿还,还滋儿哇叫,”廖大爷儿子狐疑道,“在屋,屋,屋里,还以为外头俩狗在打架呢。”
张训心头乱跳,但比陈林虎镇定得多,听这话笑道:“你这可有点儿骂人嫌疑啊哥,对不住啊,们路上遇到,灌头雨正拧水呢,你还没休息啊?”
这话说很周全,连他俩怎在起都捎带着给解释,圆很自然。
陈林虎抿抿嘴唇,垂下眼。
刚认识张训时候他光是觉得自己要有这沟通技巧,跟他爸陈兴业诡辩时候肯定能占上风。但这会儿他只觉得急,急得难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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