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儿没动静,张训感觉自己变得跟廖大爷似,嘴上功夫都没用,就等着人家开口。
陈林虎没回答,只问道:“你不是找段乔去?”
张训被这问题问住,半晌都说不出话。
是啊,他不是找段乔去吗?
他不是跟自己说好跟陈林虎走得近吗?
张训心里不舒服,前几天刚见着陈林虎家时候那点儿好印象这会儿都给磨掉,就剩下心疼。
陪着老陈头在院儿里溜两圈,廖大爷把老对手喊走去家里下跳棋宽心去。
等俩老头都走,张训自己在家属院儿里站会儿,才拿出手机犹豫着给陈林虎打通电话。
漫长通话音,张训都以为对方不会接,准备挂,那边儿却响起陈林虎声音。
“有事儿?”语气淡淡。
次气够年份儿!”
张训不愚打听人家私事儿,下意识看看周围,没找到熟悉人影儿,清清嗓子,不经意似问:“虎子呢?没陪你道骂啊?”
“别提,”老陈头表情沮丧下来,摆摆手,“让他爸给骂跑,也不知道往哪儿去,给他打几个电话他就光说在外边儿,你说都这点,他在宝象也没别地方去啊。”
张训愣愣:“骂跑?”
从刚才憋到现在,老陈头真是肚子国骂没人招呼,都作为衔接词儿放在跟张训讲事儿内容里。
电话那边儿陈林虎也没吭声,两人沉默半分钟,陈林虎把电话挂。
张训感觉自己心里什东西也“咔叽”下给挂。
他皱着眉对着黑屏手机骂句,这狗脾气到底是怎长这大还没被打死。
骂完又觉得心里抽抽,叹口气,出门随便吃两口饭,回来时候院儿里已经没什人,他走到家门口准备开门时候又停。
不知道是出于什心里,张训觉得自己跟陈林虎脑电波可能是搭瞬
没提之前尴尬事儿。
“没。”张训说,嗓子有点儿干,咳嗽下,“见着你爷,老爷子挺担心,家属院儿地皮都快让他遛弯遛下去三寸。你在哪儿呢?”
铺垫好段儿,张训才问出来最后几个字儿。
“外边儿,”陈林虎说,“等会儿就回去。”
张训“哦”声:“等会儿是多久?”
张训挑挑拣拣听个大概,这才明白怎楼今天牌局这早就散场。
他不是不知道陈林虎跟他爸关系有点儿那个,但没愚到快过年还能来这出。
从老陈头描述里,张训多少是听出来点儿意思,这事儿其实挺小,就是陈童不懂事,也不是成心,拿陈林虎速写本乱画,陈林虎收回来时候吓着他,就嗷两嗓子。
本来是件很小事儿,坏就坏在无论多小事儿,陈林虎都不是陈兴业偏心那个。
普通人生活哪个不是芝麻绿豆事儿堆起来,单拎出来件事儿来说,总觉得大题小做,但如果每件都这不痛快,骆驼也是能被稻草给压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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