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双手往兜里揣,绕过陈林虎就往前走。
走两步回头看,陈林虎还站在原地,只是扭个身,目光跟着他在走。
张训莫名想起自己十几岁时在路上遇到猫,跟他跟到路口
他肚子里到现在都没进食,但神奇般不饿,反倒塞满冰冷铅坠似,五脏六腑都冒着寒气儿,偏偏脑子烧得劈啪作响神经崩断。
仅剩根筋还连着魂儿,就是要知道张训刚才听到些什。
“走啊,杵这儿当雕塑啊。”张训拉他把,没拉动。
陈林虎问第三遍:“他刚跟你说什?”
人行道上已经开始有人瞟来目光,陈林虎模样和状态比平时更招眼。
这话说完,方清肩膀猛地垮塌下去。
翻篇儿就意味着两人都不再计较那些矛盾,甚至包括这次比赛,包括胡炜明从方清这儿知道切。
那些方清以为能让陈林虎感到屈辱切,就这被这个人凶悍且不讲道理地翻篇儿。
个人最羞耻事情,莫过于连自认为有效攻击打完,才发现人家翻个身挠挠痒。
方清脚步发软地向后退,想走人。
陈林虎眼,愣愣。
陈林虎眼眶红得厉害,第眼还以为是哭,但仔细看却没有点儿水光,就是红,火苗似烧在眼底,白皙皮肤快兜不住眼里燃烧情绪。
“怎搞?”张训也没顾得上方清,抬手要碰陈林虎脸上挂彩。
陈林虎偏头躲开,没回答,只是又问遍:“他跟你说什?”
躲开动作过于明显激烈,张训愣几秒:“还没说几句呢,这不就遇着你吗。”
“咱俩先去个说话地方再扯这些行不行?”张训想把他往旁边儿拉。
没想到陈林虎抽胳膊,让张训手落个空。
张训觉得这状态像是陈林虎打开最后层防御机制,就是“去他妈谁都别想碰”。因为碰不到就伤害不。
即使心里知道这是他在自保护,但张训还是没来由窜起股火,心想你他娘熊,还碰不得摸不?
“不告诉你你就跟横是吧?”张训气乐,“行,那吃饭去,饿死你个浑玩意儿。”
张训却从陈林虎整个人状态里看出点儿不对劲,他没心思再跟方清扯皮,对陈林虎道:“等会儿。”
又拉住方清,在他耳边低声说几句。
陈林虎瞧见方清脸色肉眼可见白下去,没回任何话,埋着头朝着回学校方向走。
等他消失在视线范围内,张训才把烟按灭:“吃饭没?都饿死,走,陪去附近找个吃饭地儿去。”
陈林虎抿着嘴站着,脸挂彩之后更像个道上混,站在原地也不吭声。
陈林虎抿着嘴,他既不相信这句话,又觉得自己非信不可。
“脸怎搞,”张训又问,皱着眉,“这两道长。”
“见着胡炜明。”陈林虎隔会儿,开口。
方清表情不太自然。
陈林虎又说:“俩翻篇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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