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乔鼻子酸,遮掩性地揉下,瓮声瓮气地问:“那张诚给你打电话又干嘛?都他娘跑这远,还阴魂不散啊。”
这回不说“你哥”。
“跟说妈病,住院,”
后来才意识到张训这话里另个意思。
“那、那你……”段乔有点儿不知道怎开口,拍大腿,“说你他妈怎不谈恋爱呢,感情是真锅和盖配不上啊!”
张训被他说乐:“其实也谈,回家附近当老师时候,有人追,男,那会儿可能是真无聊吧,稀里糊涂就谈。后来他家里人发现,闹到在学校,就辞职走。”
“靠。”只有国骂才能表达段乔此刻心情,“个人也谈不恋爱啊,怎逮着你闹呢?那人呢,怎不拉着家里人?”
“没露面,就没再见过。”张训摇摇头,懒得对这段儿持续没俩月憨批经历过多描述,“爸虽然退休,在学校还有老熟人,事儿就传回家。家情况你也知道,还住个屁啊。”
这号除你跟房东和虎子几个也没什人知道,你没说,那估计就是从还跟有些业务往来前同事那儿打听。”
“那真是为难你哥,”段乔嘲讽地笑笑,“以前啥也不管,现在还得为搞个手机号到处找人。”
对张训来说,张诚就是顶着“哥哥”名号NPC,兄弟俩从第次见面到张训走都没正儿八经地说过话。
“你哥到底怎回事儿?”段乔问,“你跟从头讲讲,也好给你打掩护不是?”
张训搓搓脸,这两天他在家其实没怎睡着,闭着眼也睡不着,但精神却异常清醒。
这会儿要不是在店里,段乔真想点根烟。
他是猜到张训跑出来多半是跟家里闹翻,没想到翻得这彻底。
“本来打算把这事儿烂肚子里,但张诚又找着。”张训低头吸溜两口面,胃里因为两天没怎吃饭而又空又疼,“你要是介意……”
“介意个屁,你喜欢男还是女跟有鸡毛关系,就跟你这个人是铁磁儿,”段乔回过神,瞪着他拍拍桌,“你早该跟说,除你还能跟谁聊去?你实话实说,是不是开始防着呢,怕有想法?”
张训本来想打个哈哈,见段乔脸较真儿,话又咽回去,半晌道:“是。不信别人不介意,亲爹妈都受不呢。”
他咬口烤羊肉,含糊地开口:“你见过专门儿矫正同性恋机构吗?”
段乔口北冰洋没喝完,呛得从鼻孔里喷出来,愣愣地看着张训。
“见过,隔马路见到大门,”张训笑笑,“爸把名儿都报上,开车说带去兜风,差点儿给兜进去,拉开车门撒丫子就跑,脚崴都顾不上。”
段乔拿袖子把脸呼噜把,他头上冒汗,心里却很冷。
第时间想就是电疗,电椅,□□酷刑。觉得不可思议,这种玩意儿怎能在张训身上用,张训他爸到底是疯还是没把这个儿子当人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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