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儿疼你迟早都会忘,”张训说,“最
张训这会儿理不清陈林虎混蛋逻辑,只感到哪点儿不对,瞪他眼。
“你肩膀上有疤,”陈林虎脑子也有点儿乱,下意识找话题,“打架留?”
张训抬手摸摸肩膀,又看看陈林虎脑门儿上挂彩,忽然笑:“不是。”顿顿,反问道,“你记得你挨打最疼次是哪次吗?”
见他站着都有点儿头晕,陈林虎走过去把他按椅子上:“忘。”
是真忘,打架太多。
把东西归拢好,陈林虎边往卧室走边嘱咐:“炒饭放冰箱,桌上粥——”
话说到半戛然而止。
张训正揪着件套头衫往身上穿,因为脑子不清醒,动作也有点儿笨拙迟缓,扯着卡在脖子上衣服往下拉。
台灯光线打在他身上,勾出宽肩窄腰轮廓,背脊挺直,已经是成年男性所具有结实稳重,没有半点儿拖沓线条,只有肩膀和胸口上有些碎疤。
跟上回张训洗澡栽倒闹剧相比,这回光线虽然不怎清晰,陈林虎却仿佛看到更多,更难以言喻。
吃米饭什,难消化。家刚才买多,分份给他,多谢他前段时间帮修自行车。”
陈林虎脸色慢慢缓和,低低“哦”声。
“别玩太晚啊,”小冯太太拢拢外套,又伸头看两眼屋里,“哎虎子呀,你跟张训玩儿好,他有没有交女朋……”
陈林虎对她无奈之余又有点儿好笑,打断道:“晚安。”然后挥挥手,直接带上门。
门外小冯太太踢踢踏踏地上楼,不乐意地叨叨:“哼,问两句就没耐心,现在年轻人,哼。”
“想也是,”张训坐椅子上,又伸手去够烟盒,“因为那些疼都是不重要人给。”
他声音很含糊,也小,陈林虎没太听清,略弯下腰:“什?”
张训没够着烟盒,眼前陈林虎俯身下来,下唇上落着台灯光。
酒后劲儿上头,张训难得松嘴,想到什就说什,想到什就做什。
他抬手摸摸陈林虎眉梢,拇指跟着短促疤描摹下。
张训估计是还懵着,没留意陈林虎,皱着眉费老大劲儿才把衣服穿好。
好像是飘来片云般点点儿将身形在陈林虎视线里抹去,擦掉,掩藏,却留在他视网膜上个清晰被日光勾出轮廓。
陈林虎咳声。
“操,”张训个激灵,口齿不清道,“你走路能不能带点儿响?!换衣服呢你没看见啊?”
“看见,”陈林虎把目光移开,“不然咳什。”
年轻人陈林虎把小米粥放桌上,还是热,可以趁热喝,想想,又把炒饭封好放进冰箱。
出乎陈林虎意料,张训冰箱里东西不少,除蔬菜瓜果外,陈林虎还认出来廖大爷腌菜跟老陈头蒸馒头。
可以,老大不小还吃百家饭呢。
陈林虎有点儿乐,心里又有点儿软。
他知道,张训很好,不然也没这冰箱百家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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