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林虎是实打实英俊,老陈头却长得笑眯眯,还是个圆脸儿。
“长相这事儿谁说得准,”张训脚腕被毛茸茸物体蹭来蹭去,低头看眼,他养那只吨位可观橘猫正不耐烦地用球形身体拱他,“挂,再不给虎哥喂饭它得把脚啃。”
电话那头段乔“别别别”几声,结巴半天,才吞吞吐吐道:“你跟家里联系过吗?”
张训摸橘猫脑袋手停停:“怎?”
“那什,张诚不知道从哪儿搞到电话。”段乔有点儿尴尬,但坚决表示听指挥,“可什都没说啊,都没说你在这儿,他以为知道才问。这不是问问你怎个情况吗?”
老陈头果然是他家最难琢磨人。
这天过得乱七八糟,陈林虎逮扒手时蹭出来伤口洗澡时泡得肿胀,抽抽细细疼起来,他睡不着,拿过笔记本电脑想联网打会儿游戏,开机才想起来老陈头这儿没扯网线。
头顶老空调破锣嗓子样嗡嗡响,温度却降不下来多少,陈林虎烦躁地随便点圈儿,下意识搜索周围WIFI。
跳出来第个,名称行大字:虎哥不洗澡。
陈林虎个激灵,摸把自己刚洗完还滴水头发。
家里有人爱起汗疹,只不过记错人,陈林虎从来没被汗疹困扰过,他从小到大就挺皮实,不需要爹妈过多操心。
“这都带什玩意儿,”老陈头也看出来点儿不对劲,“谁给你收拾,当这儿是劳改农场啊,花露水都得自备。”
“给,”陈林虎把花露水往老陈头手里塞,“给你当香水。”
“滚蛋。”老陈头往他额头拍他巴掌。
陈林虎侧头,没让他碰到额角,巴掌拍在肩膀头。
张训搬过来宝象市也大半年,段乔从来没过多询问过他逃难
胡说八道-
“你少胡说八道,”段乔声音从电话里传出,直嚷嚷,“哪儿有那凑巧事儿!”
张训侧着头用肩膀夹着电话,手上动作不停地泡着咖啡,笑道:“就这凑巧,现在楼上跺跺脚,你小恩公头上就能多出天花板上落下去墙皮。”
“别,那就缺德。”段乔赶紧制止,感慨道,“缘还真他娘妙不可言啊,你说小恩公跟陈大爷长得各自发展,毫不搭边儿,怎就是爷孙俩呢?”
张训想想,陈林虎跟老陈头长得确实不像。
“用吧,”陈林虎没什表情地继续收拾行李,“跳广场舞时候喷,老太太们都喜欢着呢。”
“老太太审美比你好。”老陈头拿着自己宝贝收音机走出小卧室,站在门口又看陈林虎会儿,才开口,“虎子,你得开心啊,你考上大学啊。”
陈林虎不知道自己该有什表情,只“嗯”声。
“明儿别睡懒觉啊,叫好早餐,有人送,”老陈头快乐地捧着收音机撂下句话,“敢赖床拿电喇叭轰你。”
陈林虎洗完澡躺回床上,才琢磨过来“电喇叭”说是收音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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