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九城里,还真没谁敢动人,”傅侗文低声问,“这女孩子是谁,也不先问问,就这给打?”
浑身刺痛中,他摸她前额伤口,又把她掀开上衣拉下,遮住露在外腰身。
……
好似是感应到她在等,傅侗文眼皮微微动下。沈奚敛住呼吸,看到他在睁眼。朦胧中,傅侗文眼前好像隔着层白纱,看到雾蒙蒙云在托着月,也到月前端坐着她。
四目相对。静,没半点声响。
只手,几欲道谢,都发不出半分声音。
“没有你,就没有今天,”他轻声说,“沈奚,是你救他,不是。”
他不认识病房外人,和沈奚说完,径自离去。
她再见到傅侗文,是隔日晚上。
巴黎夜,她看半年,由于心系和平会议,无心细观。
他勉力笑。
又费力地换口气,轻声、缓慢地笑说:“当真是……人生几见月当头。”
她笑着、含着泪,重重点头。
他醒。
那个喜欢翘着个二郎腿,偏过头去和身边人笑言“万事不如杯在手,人生几见月当头”傅家三公子终于醒……
这天晚上,依稀见月,巴黎雾大,能辨清月轮廓已是不易。沈奚坐在病床旁椅子上,耐心地看着他,等他醒。听说他术后醒过几次,都不大清醒。
她指间都是消毒药水味道,他尚在术后感染期,马虎不得。她完全是按照手术医生消毒标准进行自处理,才敢进来这间病房。她摸着傅侗文衣袖,轻轻替他往下拉,不知怎地,她忽然记起初见夜晚。
积年鸦片糜香里,身旁是告发父亲*人尸体,她被绑缚双手,蜷缩在地上,从地平线角度里看着个身着西装男人在众人簇拥里,迈过门槛。她耳挨着地面,动弹不得,也因此清晰地听到他皮鞋踩踏地砖声音……他走三步到自己面前,弯下右膝,以种迁就着她半蹲姿势,去看她脸:“挨打?”
她心跳得比挨打时还快,这是……谁?
“三爷,”身旁人低声问,“方才……方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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