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谭先生又去睡?”沈奚奇怪问。
突然,声女孩子尖叫从楼上传来。是培德。
傅侗文抢先步上楼,沈奚和万安也慌忙跟着跑到三楼,傅侗文刚要拍门,门就先被谭庆项打开。屋子里,培德坐在床上,瞪着大眼睛,心有余悸地望着门外人。
谭庆项光着上半身,刚才扣上腰带,手里拎着衬衫
夜幕中,辆轿车驶离,傅侗文见不到车影,才揽住她肩,往回走:“谭庆项怕是今夜睡不着。”
“那是你嫂子,你还开这种玩笑。”
傅侗文笑:“庆项执念而已,又不是私通。”
“当初,谭庆项是不是要娶她?”
“你知道?方才说?”
沈奚送他们出门,从公寓门口到巷子口,前边是傅侗文和二爷兄弟道别,她和苏磬是两相无言。最后,傅侗文和二哥在马路边驻足,看上去是要说完话。
苏磬手从袖口探出,握住沈奚双手:“你若能在谭先生那里把说得坏些就好,可惜沈小姐你应该也没学会背后说人。”
沈奚心情复杂地笑笑。
“是在胭脂巷出生,老些曾见过八国联军,”她突然讲起胭脂巷,“她们给讲,八国联军进北京城时,哪里有男人们影子。留下她们在北京,伺候那些洋人,亡国奴就是那种感觉……所以,在胭脂巷里女人都晓得,女人不能靠男人,要靠自己才有活命、过好日子机会。”
她又道:“可眼界窄,也只能悟到这里。二爷说,沈小姐你是忠烈之后,自然是和不同,”她突然停住,猝不及防地红眼眶,“不管当年是真是假,你是四爷唯名义上妻子,当年……是妒忌你。”
国捐躯。从良,需要个安稳家,过衣食无忧日子。”
四万万人,每个人都不同。
有遗老遗少为前清跳湖殉国,有人为推翻清z.府洒热血,有人为g,m抛头颅,有人为买不到碗热粥而愁苦,有人为家中老少奔走……
苏磬想说是:庆项,你是个为国而无私人,而是个想要家人。
没什对错,只是追求不同。
“没说具体,也差不多。”她道。
“他是想娶,苏磬连见都没见他,后来直接坐着轿子进傅家,”傅侗文感慨,“今日还是苏磬嫁到傅家后,他们头次见面。”
难怪。
两人回到屋里,万安在收拾屋子。
不见谭庆项和培德踪迹。
“是假,全是假。”沈奚当即解释。
“晓得,沈小姐,”她笑,“二爷说。”
沈奚失语。
“告辞,保重。”苏磬松开她手,走到傅二爷身旁。
傅侗文亲自送二哥上车。
“庆项,尊敬你们,也感激你们、理解你们,但无法成为沈小姐这样人,没法做到你们这样地步。”
谭庆项没说话。
很快,苏磬丫鬟来接她。
从头到尾,两人仅有这几句交谈,最近距离,也有五步之遥。
傅二爷要走,诸位公子也都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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