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哥听到。”傅侗文说。
六小姐两手握他右手,泪眼模糊
“是有件事,”六小姐在犹豫,要不要讲,“这两天见到三哥都想说,可又怕不是真,怕影响你们那房关系。”
“如果有事,你只管说,三哥自会去求证真假。”
“母亲病逝前说,”她抬眼,看他,“哥哥当初被人绑走……就是大哥做。”
能被六小姐直接称为“哥哥”人,只有早已离世傅侗汌。
傅侗文顿住,停好会也没下文。
“也要忙去,”她轻声说,“这是值班室电话,不好直占着线路。”
“好。”
傅侗文挂断电话,身旁万安已经给六小姐整理好皮箱子。
六小姐为掩人耳目,换回婢女衣裳,由下人们拿走皮箱后,跟傅侗文上他轿车。到车站,是日落西斜,残阳如血。
因为要运送金条,翰二爷包两节火车去南京。他今天早晨酒刚醒,忙活日下来,人憔悴得不行。他摘眼镜,对傅侗文抱怨:“昨夜里不该喝多,头疼得紧。”
”她问。
护士翻着报纸,装聋作哑。
“是有点变化,和你提前打个招呼,”他说,“翰家老二已经把火车安排,黄昏时走,要先去送清和,赶不及接你回家。”
“这快?”也太急。
“碰巧有车北上,”他说,“运气好。”
六小姐鼓作气地说:“哥哥自尽后,有几年父亲很宠爱母亲,也是在那段日子母亲发现这件事,但苦于找不到证据,也无处申冤。后来她病重,想在临死前向父亲问个明白,”六小姐声音微微颤抖着,“她说父亲当时很是震怒,却也在心虚,父亲说那是意外,他让母亲不要为个死儿子,去害活着人。母亲说,她和父亲做三十年夫妻,不会看错,也不会听错,父亲是已经承认。”
六小姐哽着声,最后说:“三哥,不是要你为们这房讨什公道。母亲和哥哥早不在,公道讨回来能有什用?是想要你能提防大哥,不要像哥哥那样枉死。”
在外人眼里,傅侗文和傅家大爷终究是母所生,打断骨头连着筋,不会真反目成仇。傅清和犹豫到此时,也是顾虑这点。可她更怕傅大爷没人性,会害傅侗文,还是在临行前,把母亲遗言说出来。
“侗文,要走。”翰二爷在车窗里说。
六小姐看他不说话,难以安心。
他嘱人把六小姐行李搬到车厢里:“你们兄妹俩再说两句。”
闲杂人等避开,留傅家两兄妹在站台上告别。
“三哥也没什多余嘱咐,你大,要学会照顾自己。”
六小姐心中像装着事情,犹犹豫豫。
“有什要说?”傅侗文看出她是满腹话。
“那,你替告别。”
“好。”
静悄悄,没人先挂电话。“你忙去吧。”她不得不催促。
小护士在,她也不好说别。
电话线路里杂音,伴着他声笑,传到耳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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