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孟和进来,看眼傅侗临腿,眉头皱起来:“以为你是小题大做,因为是他弟弟,”他看着沈奚写检查报告,伤口深度惊人,“病人家属在吗?”
“在办公室。”她说。
“让家属做好准备,这种感染——”
其实他不必说,她也知道。
他们过去做过大型手术里,有超过半病例是死于术后感染。伤口感染
路上她频频后望,是担心傅侗文犯心病,中途欠身子,捞到丢在后排座椅上他西装上衣,拿保心丸,倒给傅侗文。他摇头,端端正正地坐在那,膝上枕着小五爷。
轿车载着她和小五爷到医院,已经是六点。守在大门口接待急诊病人护士惊讶着,迎上来:“沈医生,你今天不是休假吗?”
“段副院长在吗?”
“在,在,好像……是在。”护士被沈奚脸色震慑住。
“快去叫副院长来,”她随即指挥两个男护士,“你们过来,和抬病人。”
车厢里很安静,沈奚缓慢地呼吸着,去摸那熟悉脸庞,这张脸似乎五官没有变化,可每处细微轮廓都被岁月重新雕琢。
虚弱、沧桑,面色蜡黄傅侗临,嘴唇抿成条线,烧得糊涂。
他眼珠在眼皮内动下,没睁开。
沈奚摸他额头,烫得惊人,像身体里裹得不是五脏六腑,而是烧红炭。她怀疑是伤口感染,去检查他腿,是伤在右小腿,裹在纱布下骨伤口溃烂严重,揭开来纱布下有阵阵恶臭……
热气汇聚车厢,却生生从四面八方吹来冷风,刺骨寒。
沈奚带人出去,从车上抬下小五爷,塞给傅侗文串办公室钥匙:“你在办公室等,要先检查会诊,就不管你,”言罢,把在车上拿走药瓶给司机,“你跟着三爷,有不舒服吃这个,立刻去二楼手术室叫。”
大厅灭灯,走廊里也为省电,每三盏电灯才留盏。
沈奚和护士推着病床,灯泡光,时明,时暗,把傅侗临脸照得变幻莫测。
沈奚让人把病人直接推入手术室,联排三个手术床苫盖着蓝色布单。她掀开正中床上布单,和护士合力抬傅侗临上去,让护士把术前检查都准备上,麻醉医生也要叫来。
护士走后,她个人伫立在空荡荡手术室内,给傅侗临消毒伤口,检查报告没出来,段孟和也没来,正是天结束工作时间,都各回去安置。
“用你车,们去医院。”沈奚不容置疑地望住他。
傅侗文立刻吩咐说:“照办。”
没等旁人动手,他已经抱起昏迷不醒五弟。怀中个成年男人,抱着重量却没比沈奚差多少,瘦到这种程度是受多大罪?他这生抱过三个人,在傅家宅院里偷他枪自尽傅侗汌,为护他杀人后心理受创沈奚,还有现在傅侗临。
这三个,每个都像在为他受苦,可他纵有双翻云覆雨手,独独保不住他们。
他抱小五爷到轿车上,沈奚坐上副驾驶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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