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奚更不安,人寻到餐厅。
空旷地方,只有傅侗文在,服务生见到沈奚进来,忙去打招呼,让厨师不要休息。
“还以为你在房里,”服务生替她拉开椅子,沈奚点头致谢,落座后,小声笑着说,“往常这时间,你该吃完。”
“想坐坐。”他说。
难怪面前只有杯清水。
钱源夜里听到谭庆项话,领会到他们假夫妻关系。但看沈奚神情,又颇在意那位傅三爷,于是没点破,应承。
他带沈奚到二等舱去换衣裳,沈奚对着镜子将头发上血也弄干净,即刻告辞。
这里没有楼梯去头等舱,钱源给她指个方向,是个露天楼梯,能上公共甲板。
她扶着阑干,跑上去。
风迎面吹来,将不属于她长裙吹得鼓起来。
晓得。
……
这洗手间没窗,排不出潮气。
满满缸水冷透。
傅侗文将衬衫袖子拉到手肘上,去将浴缸下塞子拔开,哗哗地排水出去。漩涡在水中央卷着她发丝,流入黑洞般水涡,消失。
沈奚身子前倾着,仿佛个晚归小孩子,在解释缘由:“直想回来,可脱不开身,病人情况不太好,个要送下船去,个很危急。今天,或者到明天,都要在那里守着,你要不要让谭先生来陪你?”有比她更优秀医生,可那是她第批病人,她不想半途而废,医术还不够,但至少心要在。
傅侗文颔首:“这没什,和庆项说。”
沈奚声音极
日光、海风,这里该让傅侗文也来看,唯有怀里沾血脏衣服煞风景,稍后回房,要赶紧丢到洗手间里,让他闻到血腥气不好。归心似箭,人到头等舱走廊,才急着刹住脚步,两个贵妇微笑着,和沈奚擦肩过去。
她强压下奔跑心,快步到房门前,第眼瞧见,是烟灰盘里丢着十几个烟头。
谭先生留下?
什事,能让他抽这多?
要见面喜悦,转为忧心,她慌忙叩门,没人应。从口袋里摸到钥匙,打开门,当真没人。里外都空着,床铺已经被管家整理妥当。再去私人甲板,也不在,问管家,管家推测说应该还在用早餐。寻常这个时间,傅侗文该回来,可今天没有。
两个重伤员情形都很不好。
其中个伤大腿,那位英国外科医生直接告知,是要截肢。可这是在游轮上,没有这个条件,大家只能选保守治疗方案,准备到靠岸时,把人送下去。另外个……沈奚他们不得不立刻手术,尽全力。可结果并不好,恐怕人熬不过去。
沈奚和那个英国人都在手术中途被溅满身满脸血,脸上擦拭干净,身上却没法子。沈奚怕这样回去,会让傅侗文看不适,踌躇间,问钱源说:“你们同行有女孩子吗?”
“有,这位同事带太太。”钱源将热毛巾递给她,指她眼角。
“能不能借件衣服穿,怕这样回去吓到人。”她擦,将毛巾还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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